赵瑞踏入罚球线一步，全力腾空！

身体在空中极致舒展，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右手将球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篮筐！

“轰——！！！”

战斧劈扣！篮架呻吟！

7:0！

“暂停！暂停！”

公牛主帅锡伯杜在场边气急败坏地跳脚，脸色铁青。

开场仅仅一分半钟，他的球队，他的MVP候选人，被赵瑞一个人按在地上摩擦！

罗斯叉着腰站在场边，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憋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这无力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雷霆更衣室，冰冷的气息比外面球馆的狂热形成了两个世界。

杜兰特靠在角落的理疗床上，右脚踝包裹着厚厚的冰袋，脸上覆盖着一条白毛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队医汤姆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冰袋的位置，低声说着注意事项。

但杜兰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

他藏在毛巾下的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着，停留在ESPN的文字直播页面。

刺眼的比分像烧红的针，扎着他的眼睛：

第二节7分22秒|雷霆58:39公牛。

58分！半场不到，领先19分！

怎么可能？没有他凯文·杜兰特，没有他这把联盟最锋利的死神镰刀，雷霆……

不，是赵瑞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把拥有罗斯的公牛按在地上摩擦到这种地步？

罗斯呢？那个新晋的东部月最佳MVP，被吹上天的风城玫瑰，就这点能耐？

他是不是和赵瑞串通好了，故意演我？

混杂着震惊、不甘和荒谬的邪火在他胸腔里乱窜。

毛巾下的脸孔微微扭曲，他需要确认，他需要亲眼看到！

“汤姆！”

杜兰特的声音从毛巾下闷闷地传来。

“冰敷差不多了吧？我感觉……好多了。我想去替补席。”

队医汤姆诧异地抬起头。

“凯文？这不行！二级扭伤需要严格制动！你现在……”

“我说，我感觉好多了！”

杜兰特猛地扯下脸上的毛巾，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是伤了脚踝，不是断了腿！坐在场边给我的队友加油，总可以吧？”

“难道球队规定伤员连替补席都不能坐？”

他的目光扫过更衣室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那几人立刻低下头，假装整理物品，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汤姆看着杜兰特执拗的眼神，又看了看他已经明显肿胀的脚踝，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杜兰特的脾气，更清楚这场比赛的微妙。

“好吧，凯文，但你必须穿上保护靴！而且只能安静坐着，绝对不能有任何试图站起或移动脚踝的动作！”

“我会让训练师跟着你，一旦有不适，立刻回来！”

“知道了。”

杜兰特生硬地应了一声，脸色稍缓，但眼底的阴霾并未散去。

当第二节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比分牌上雷霆65:45公牛的鲜红数字刺目地定格时，福特中心再次陷入沸腾的蓝色海洋。

赵瑞在队友的簇拥下走向球员通道，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但步伐却是那般沉稳有力。

就在通道入口的阴影处，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被训练师推着。

深色的保护靴套在右脚上，正是身上穿着雷霆的帽衫杜兰特。

赵瑞的脚步顿了一下，四目相对。

通道里喧嚣的回声仿佛瞬间远去……

赵瑞的目光在杜兰特的保护靴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裹挟着汗水的风。

擦肩而过。

没有任何言语，冰冷的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锋利。

杜兰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他看着赵瑞消失在更衣室门后的背影，一股被无视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

“推我过去。”

他对训练师冷冷说道。

“我要坐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