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摆着个黑黢黢的铁盒，盒盖翻开时，四皇子同时抽气——那铁盒里竟躺着支通体雪白的笔，笔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笔头不用蘸墨便泛着墨色光泽……

“这是……“朱棡伸手欲触，被朱郴用折扇隔开：“此乃天机笔，沾的是北斗星辉……“他随手扯过张宣纸，笔尖轻点，纸上立刻现出“紫微东移“四个朱红大字，字迹竟泛着淡淡金光……

朱棣瞳孔骤缩……他想起去年随军北征时，萨满巫师用牲血画符的异术，此刻却在这支铁笔下重现……

“神奇吧？“朱郴晃了晃铁笔，笔尖的墨色忽明忽暗，“还有更神的……“他掏出本册子，封面画着个吐火的麒麟兽，“这叫手账本，能记……“

“能记什么？“朱樉凑近时，朱郴突然翻页……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里，四位皇子看见满页蝌蚪般的符号，还有用朱砂勾画的经脉图……

“人体三百六十穴，此处是膻中……“朱郴指尖划过朱标胸前穴位，冰凉的触感让太子激灵灵打个寒颤，“令正需每日在此处注入真气……“

他说着掏出个小瓷瓶，倒出枚鸽卵大的丹药……丹纹如流云，药香似麝香，朱标接过时，丹药竟在掌心微微发烫……

“此乃九转还魂丹……“朱郴压低声音，“用天山雪莲、千年灵芝……“他故意顿住，看朱标喉结滚动，“还有……龙涎香做药引……“

朱棡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地……龙涎香？那可是皇室贡品……去年南洋进贡的十斤龙涎香，父皇也只赐了皇后三斤……

“三弟何处得来？“朱标声音发紧……他想到三日前父皇密召自己，说十七弟恐非池中之物……

“机密……“朱郴神秘一笑，转身在案上奋笔疾书……铁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里，四位皇子看见纸上现出工整小楷：当归三钱、黄芪五钱……还有“每日晨起打八段锦“的批注……

“这是……“朱棣指着“八段锦“三字……他认得这是武当山秘传的养生功，去年求了三次都被张三丰拒了……

“调养方案……“朱郴将宣纸撕下，朱砂印泥啪地按上指纹，“按此执行，七七四十九日后……“他忽然从袖中滑出木匣，匣中丹药泛着七彩流光，“再服此丹，可保令正再延二十年阳寿……“

朱标双手接过木匣时，指尖触到匣底暗纹——那是他东宫特有的云雷纹……他猛地抬头，正撞上朱郴似笑非笑的眼神……

“殿下莫慌……“朱郴晃了晃手中铁笔，“此匣是前日有人遗落在我院中的……“他故意拖长音调，看朱标耳尖泛红……

晨钟恰在此时敲响……朱郴将写满调理方案的宣纸递给朱标：“每日饮食忌生冷，晨起先服补气汤……“他忽然凑近，龙涎香混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切记不可与妾室同房……“

朱标踉跄后退，腰间玉带撞得环佩叮当……他望着宣纸上“禁欲百日“的朱砂批注，突然想起三日前在秦淮画舫，这少年徒手接住蒙面人毒镖的惊艳……

“三弟……“他艰难开口，“此恩……“

“殿下客气了……“朱郴摆手，转身从案底抽出账本，“诊金五百两，药费另算……“他翻开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救宋小姐毒镖：三百两““治李员外肠痈：二百两“……

朱棡突然笑出声：“三弟这账本，倒比户部还清楚……“

“这个账本上记的东西确实是挺全面的，而且连时间，地点，时辰都记得一丝不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果然是一个妙人。”

他说着解下腰间玉佩按在案上，“这蟠龙玉佩，抵得千两白银……“

朱郴却摇头：“我只要现银……“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叠银票，最上面那张赫然印着“大明宝钞“的朱砂印，“或者，用殿下的人情抵账……“

朱标望着他眉间朱砂痣，忽然想起昨夜父皇的话：“你十七弟，是个妙人……“他重重点头，将银票推过去：“成交……“

蝉声骤起……朱郴望着四位皇子离去的背影，忽然轻笑……系统提示音恰在此时响起：【获得朱标感激值100点，可兑换《本草纲目》残页】

他转身回房，案头《黄帝内经》被风掀开……素白宣纸上，新添一行小楷：“医道即人道，然则医者不可无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