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谋士的脸色终于变了:“好个双生武魂联合作战……但你们以为能走到庙内?”
他的骨杖重重砸向地面,庙门后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
唐冥瞳孔微缩——庙内的地面竟开始下沉,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走!”他拽着千刃雪跃入密道,灵魂导师紧随其后,身后传来权谋谋士的冷笑:“等你们看见真正的东西,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密道潮湿阴冷,墙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泛着妖异的紫光。
唐冥的感知力全开,很快在尽头处发现一扇青铜门。
门楣上刻着扭曲的深渊符文,门缝里渗出的气息让千刃雪的天使神装都泛起了排斥的震颤。
“退后。”唐冥握紧昊天锤,锤尖点在门中央的兽首机关上。
“咔嚓”一声,门内的锁扣应声而断。
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座堆满羊皮卷的密室。
正中央的石桌上摆着一盏青铜灯,灯油竟是凝固的黑血,灯芯燃烧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每一缕黑烟都化作人脸的形状,发出无声的尖叫。
而最让唐冥瞳孔收缩的,是石桌上那本封面镶着深渊宝石的日志——封皮上的烫金大字,赫然是“古守道”三个字。
千刃雪上前翻开日志,第一页便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四月初七,与深渊使者达成协议:以青石村封印为引,释放原初混沌气息扰乱民心;四月十五,买通说书人散布‘改革派勾结深渊’的谣言;五月初一……”她的声音发颤,“他们要借深渊引发的恐慌,让民众反过来支持恢复旧制!”
唐冥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几日总有人在街头举着“唐冥是深渊走狗”的牌子;为何那些本该支持改革的平民,眼神里开始浮现怀疑。
原来从一开始,古守道就没打算用道理说服人——他要的是用恐惧摧毁一切。
“看来你们收获颇丰。”
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
权谋谋士不知何时出现在密室门口,他的骨杖上多了一道血痕,显然方才在拖延时间。
“但你们以为,仅凭一本日志就能扳倒古家?”他的目光扫过唐冥手中的日志,突然笑了,“别忘了,这天下不是你们的一言堂。那些被你们断了财路的老东西,可都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唐冥的冥界审判之锤瞬间进化。
锤身上的符文化作实质的黑雾,在他身后凝聚出黄泉巨像的虚影。
“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权谋谋士却不躲不闪,只是将骨杖指向唐冥的胸口:“即便你杀了我,古家还有十二位长老,武魂殿还有对改革不满的供奉,甚至……”他的目光扫过千刃雪,“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供奉,真的会看着你动摇她的根基?”
千刃雪的圣剑已经抵住他的咽喉,但唐冥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他盯着权谋谋士眼底的癫狂,突然意识到:这只老狐狸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要的,是让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唐冥的心里。
“带他走。”唐冥的声音沉稳得可怕,“活的。”
权谋谋士的脸色终于变了。
但不等他开口,千刃雪的天使之力已封住他的魂力,灵魂导师的光丝则缠住他的识海——这是防止他自杀的双重保险。
离开密室时,唐冥回头看了眼那盏仍在燃烧的血灯。
黑烟里的人脸突然同时转向他,无声的嘴型分明在说:“下一次,你救不了所有人。”
回到青石村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明哲学者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等他们,见到日志的瞬间,他的手指都在发抖:“这是铁证!明日早朝,我便带着它去见陛下……”
“不急。”唐冥打断他,将日志小心收进魂导器。
他望着帐篷外逐渐热闹的村民,听着他们讨论“重建学堂”“废除魂师特权”的声音,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千刃雪看出他的心事,悄悄握住他的手:“你在担心什么?”
“权谋谋士最后那句话。”唐冥望着天际的朝霞,“他说‘还有更多人反对你的改革’。古守道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风暴……”他顿了顿,“可能才刚刚开始。”
帐篷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一片枯叶,打在唐冥染血的衣襟上。
远处,那道曾传出低语的裂缝又泛起了微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虚空,对着他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