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爪上的冥界符文全部亮起，每一道符文都在吸收他体内的魂力——这次不是透支，而是天使冥想法与鬼影迷踪心法的双循环在疯狂运转，魂力如潮水般涌来，烫得他血管发疼。

“幽冥真身！”

他暴喝一声。

昊天锤突然从右手浮现，锤体上半透明的冥界审判之锤虚影与本体重叠，锤面的符文连成一片，竟在空气中撕开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

与此同时，冥龙王龙首张开，喷出的不再是雾气，而是实质化的龙息——那是比黑夜更浓的黑，其中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魂体，全是他曾在星斗大森林见过的战死魂兽。

“这是……”神圣守护者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惊色，“冥龙王的‘魂葬’？你什么时候能召唤战死魂兽的残魂助战？”

唐冥没空回答。

他能感觉到，那些魂兽残魂正通过龙息融入昊天锤。

锤子变得异常沉重，他的双臂青筋暴起，却笑得像个疯子：“老怪物们说过，冥龙王是魂兽的王！它们愿意帮我，只因为……”

“因为你曾为救小舞，硬抗千仞雪的天使领域！”幽影的吼声突然插进来。

他的刀已经断成两截，正徒手抓着半截刀身往暗夜之主面门砸，“我查过你的战史！星斗大森林那次，你明明可以自己逃，却背着受伤的柔骨兔跑了三天三夜！这些魂兽残魂，是来报恩的！”

报恩。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唐冥心口。

他突然想起，在星斗大森林深处，那只濒死的翡翠天鹅曾用最后力气为他挡下魂环反噬；想起献祭时，小舞哭着说“哥，我不怕”时，周围所有魂兽都低下了头。

“好！”他的眼眶发热，“那就用这锤子，替它们砸烂所有不公！”

昊天锤带着千钧之势砸向屏障核心。

与此同时，神圣守护者的长剑刺穿层层黑雾，圣辉如烈日降临；幽影的断刀擦着暗夜之主的鼻尖飞过，在对方脸上划开血口——三道力量同时轰在暗红光芒上。

“咔嚓——”

黑影屏障终于出现裂痕。

那声音像是瓷器碎裂，又像是枯骨崩解。

唐冥看见黑雾如退潮般翻涌，露出里面悬浮的暗影之心。

那宝石此刻不再普通，表面流转着冥河般的光泽，每一道光纹都在说：砸烂我，就能斩断所有活死物的控制。

“拿到了！”他纵身跃起，指尖几乎要碰到暗影之心。

可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破风之声——是暗夜之主！

那家伙不知何时扯下了半张脸皮，露出向唐冥后心。

唐冥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能感觉到骨爪上的腐毒已经渗入皮肤，后心传来灼烧般的疼。

但他没有躲，反而加速往前扑——只要指尖碰到暗影之心，就算被刺穿，也能在最后一刻激活它！

“唐冥！”幽影的嘶吼混着神圣守护者的剑鸣。

唐冥的指尖终于触到暗影之心。

与此同时，骨爪穿透他的后背，从胸口穿出。

温热的血溅在宝石上，像滴入墨池的朱砂，瞬间晕染开。

他听见暗影之心发出清越的鸣响，看见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看见幽影红着眼扑过来要替他挡下后续攻击，看见神圣守护者的长剑已经刺向暗夜之主的咽喉……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低头看向胸口穿出的骨爪，突然笑了。

因为他听见了胡列娜的声音，这次不是在意识深处，而是真真切切在耳边：“笨蛋，谁准你死在我前面了？”

而在更远的西方，武魂殿方向，天使圣剑的器武魂突然拔地而起，剑鸣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