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芮艰难地开口：“公子，不……”

陈疏影用眼角余光瞥到司马不为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她知道此刻的他已有些愠怒。

于是，陈疏影忙截住李希芮的话：“小姐，我记得你应该是喜欢鸡汤还有青菜的，那我给你先盛些汤吧！”

说罢，陈疏影拿起陶瓷的小碗，给李希芮盛了大半碗。

鸡汤是用坛子炖煮的，隔着两层纱布打开盖子，还是有些烫手，坛子盖儿打开的一瞬间，蒸汽喷涌而出，大半的热气都被手背接住了。

陈疏影的手背被烫得红通通的，但她仍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把汤端到了李希芮的跟前。

她不愿流露自己的脆弱，是害怕被司马不为更加瞧不起。

一顿饭，在尴尬安静的气氛中，终于吃完了。

陈疏影把碗筷收拾妥帖，背对着司马不为，无声地吁了一口气。

如获新生的感觉。

把桌子也都收拾干净，陈疏影狠狠绷了下嘴唇，鼓足勇气，转身直视司马不为，终于开始按步骤坦露自己的来意。

“司马不为，我这次来是想对你说一些话，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的。”

不等司马不为开口，李希芮识趣地起身：“公子，我有东西落到别苑了，去去就回。”

司马不为刚想拦下李希芮，可是李希芮好像知道司马不为的心思似的，头也不回，三两步已经出了门去。

安静的房间，瞬间只剩了陈疏影与司马不为。

“你想说什么？对了，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听，但是如果你提到那个男人，我保不准会再杀你一次。”

司马不为的声音冰冷生疏，满含胁迫。

“我……我……”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司马不为侧靠在床脚处，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坛酒，仰头喝了起来。

陈疏影在这一瞬间觉得那些表露心迹的话语很难说出口，因为面前的人正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是，自己不能半途而废，要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即使难为情，即使他可能会嘲笑自己。

“我……从那天之后，跟云若兮走后，才发现，我内心真正爱的是你，而不是云若兮，我夜夜难寐，只要想到你就悔不当初。”

“我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你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我虽然不会祝福你，也很不高兴，但是这都是我活该，这是我的报应。”

“我不会埋怨你，也不会恨你，怪只怪我自己后知后觉，残忍冷情，还反过来说你……”

陈疏影话说到一半，就被司马不为冷笑着打断了。

“怎么？你不埋怨我，不恨我，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

陈疏影慌忙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我口误，是我做错了，大错特错，我来这里找你，只是想对你说声抱歉，再也没有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