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筝在问：“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没有人回答她。

又过了半晌，元筝问：“我需要帮忙，有人在吗？”

元筝一贯强势，很少说出需要帮忙的话，方行担心她也出意外，回了句：“在，需要我做什么？”

冯燕燕小声说了句“胃疼”。

方行问：“吃饭没有？”

冯燕燕：“今天没顾上。”

方行去看冰箱和厨房有没有能吃东西，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劳飞飞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劳飞飞在门口，听见她们的对话，立刻道：“燕燕，方行，我给你们点外卖。”

冯燕燕没说话，算是默认。

四美具群里，元筝说了自己的诉求：“我今天要去抓奸，有人能陪我吗？”

方行想起来，元筝打算和现任老公摊牌不是一天两天。就是怎么那么不凑巧，偏偏是今天。燕燕离不开她，元筝也需要人壮胆。

元筝：“我朋友说找他做心理咨询，看到他很少在自己工作室。我的意思是除了不在家，也不在工作室。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元筝听到老公消息时候的心冷，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和满脸同情她的同事说“谢谢”。

元筝想知道真相，方行不能让元筝推迟日期。不能因为一个朋友，委屈另外一个朋友。

劳飞飞拿了外卖想要送进来，想起冯燕燕不让他进门，想进又不敢。方行低头看着手机，接过劳飞飞的外卖，回屋拿给冯燕燕。

方行想了个办法，私聊薛晓敏：“晓敏，你有时间吗？”

薛晓敏：“我现在思路都是乱的，公司说让我最近都不能离城，保持随叫随到。”

冯老板的案子，可能要问话薛晓敏。

方行：“不需要出城，我想你去陪元筝。”

薛晓敏也看到元筝在四美具群里的留言，明白事情原由：“我？捉奸？我没经验啊。”没等方行接话，薛晓敏改了主意：“我去吧，干什么都比一个人呆着好。”

公司没有给她任何安排，只说等通知，薛晓敏也快疯了。

方行：“行，你冷静一下，要不要吃一颗巧克力。”

科学地说，吃甜食能让人短暂心情愉悦，保持情绪稳定。薛晓敏也懂：“嗯，不用担心我。”

薛晓敏说完没有再回话，元筝说了句：“晓敏我给你地址，下车叫我。”

看来是薛晓敏私聊了元筝她要过去。

这样一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朋友，总好过放一个人没人帮。

天色将晚，方行暂且放下对元筝的忧心，照顾冯燕燕。冯燕燕在机械地重复给妈妈打电话，但是没有一次接通。

冯燕燕的身体在发抖，方行问：“冷吗？”

大门一直开着，因为劳飞飞在门口，方行也没好意思做主关掉。

劳飞飞也看到随着夜幕降临，冯燕燕越来越冷，主动跟方行说：“燕燕的手脚容易凉，把门关了吧，我没关系。麻烦你给燕燕贴个暖宝宝。”

以前这都是他做的。

方行顺手把劳飞飞关在门外，抱了一床被子把冯燕燕围起来。

冯燕燕低声说了句：“谢谢行行，没有你我这次真不行了。”

方行沉默再沉默，终是问出了她的疑问：“你其实想劳飞飞陪你吧。”

房间里静的好像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冯燕燕眼睛里又有泪花：“是，要是今年什么都没发生多好啊。”那么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是对方身边最温暖的人。

方行摇头：“说起来残忍，可是就算时间倒流，退回两年。你确定他就不会做同样的事吗？”

除非冯燕燕像燕燕妈，一辈子装作看不见。

于是方行告诫她：“燕燕，感同身受都是假的，没有人替你感受你的感受，我也不能。无论怎样选择，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所以虽然冯燕燕听她的话，但是方行给冯燕燕自己选择的机会，到底要不要劳飞飞。

今天的劳飞飞确实表现不错、忙前忙后，忙活一天也没喊累，现在也不知道离开没有。

方行都怀疑他在关门以后，还蹲在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