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站起来,架着她的胳肢窝把她提起来放到桌上,他手臂拦在她身体外,大腿碰着她,用人体在她身边筑了道墙。
他用额头碰了下她的额头,在跟她较劲:“不说不让你下来。”
鹿雨捋了把头发,和他对视,语气轻而幽:“那你跟周婉君说了什么?”
程朔本来还想装的,结果她已经知道了,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是她?”
鹿雨懒洋洋地说:“我查了开房信息。”
“嗯,人不傻。”
鹿雨用膝盖磨着他紧绷的大腿,看着他眉骨挺拔的脸,想起了夜晚他深滚喉结时的样子。
程朔侧了下头,面不改色地往后面站了站,她这把戏,又想让他起反应。
鹿雨双腿分开坐着,一本正经问:“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
程朔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她过来问我了点事,我给回绝了。”
鹿雨听了,在他胸口戳了两下:“回答事情要有时间,经过,结果。”
程朔笑了一下,把那天周婉君的话委婉的复述一遍。
鹿雨好奇起来:“那你怎么回的?”
程朔身体前倾,伏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告诉她我曾经心有属所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鹿雨看着他硬朗的轮廓,愣了一下,言之凿凿说:“不可能!”
程朔伏下头问:“怎么不可能。”
“那会我们只见两次,才说了没几句话,而且那时候我一点也不好看。”
“好看,白白净净,看着能一顿吃两碗饭。”
鹿雨嗤一声被他逗笑:“你逗我玩吧,我刚来云南一点没看出来你喜欢我。”
“以前对你有好感是真的,后来你来大理对你头痛也是真的。”
程朔笑着:“不信?”
鹿雨说:“不信。”
程朔站直,手在她鼻子上轻刮:“来,跟我去楼上,我带你看张照片。”
鹿雨还在想他话里的真伪,程朔直接抱住她的腰使力,扛着她上楼。
楼梯上,鹿雨咬他背上的肉。
“你是不是当我母猪呢?”
“这样省事。”
“……”
到了屋里,鹿雨就看他东翻西翻,从一颗灰旧的铁盒子里拿出一张照片,很快照片到她手上。
照片上,她坐在颐和园的东堤,湖光潋滟,在她身上打了一层光。
她眼角不轻不重的扫了他一下,程朔正大光明承认:“偷拍的。”
“你这人故事还真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
“你放屁!”
“姑娘家家别说粗话。”
鹿雨垂下拿照片的手,说:“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在长白山。”
程朔靠在柜子上,看着她白净如山茶花的脸,道:“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大学学得是地矿类专业,那天正好出任务。”
鹿雨又问:“那你后来为什么放弃这份工作?”
程朔看向她突然不说话,走过去,手插进她发中,压着她在墙上吻。
她只要轻吟一声,他就吻得愈发用力,咬着她唇瓣,夺走她的呼吸。
空隙时间,鹿雨还在追着问:“你……你当时是不是受伤了?”
程朔还在吻她的脸颊和嘴角,听到她的问题贴着她的脖子说:“手受了点伤。”
鹿雨闻言,又问了句:“所以你就做不了那份工作了。”
“嗯。”程朔离开她的脖子,帮她整理耳边的头发。
鹿雨半天没发声,过了会儿,重重呼了口气道:“对不起……”
程朔把她抱在怀里:“你跟我道什么歉,傻不傻。”
鹿雨在他怀里静静地没动,第一次觉得她虚无缥缈的人生中,有那么个人,对她毫无保留的好。
她沉默而安静了一会,蠕动嘴:“我什么都没为你做。”
“谁说你没有了。”程朔给她举例:“上海那碗阳春面不是?上海替我擦药不是?”
“这算什么,这跟你比寒碜死。”
程朔笑了下,低声说:“不寒碜,足够了。”
他低沉的声音如盏盏野火能把她身上的愧疚感燃烧殆尽,鹿雨放下照片,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
她的身体软绵,像个云朵,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抱得死死,鹿雨捧着他的头,急切地吮吸他滚烫的嘴。
她想要的,他毫无保留的给。
肩带掉落,里面山峦起伏,乘风破浪时,程朔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套,鹿雨手放在他背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全身发麻的话。
这一刻,是温山软水,云水之间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