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走林家族长时,胡缘回头望了眼林家祠堂。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积满灰尘的牌位上,有块牌位的角落刻着个小小的“涂”字——是林家族长祖父的牌位,牌身已经裂开,像是在无声地忏悔。
“结束了。”轩辕俪婷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逆命的谣言破了,林家也败了,接下来该找回胡家的资产,重建家园了。”
胡缘望着灵界腹地的方向,那里的涂山祖宅正沐浴在阳光下,聚灵阵的金芒与龙府的地脉阵遥相呼应。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涂山氏重建的开始,是灵界秩序恢复的开始,是“逆命人”的谎言被戳破后,真相与守护在灵界扎根的开始。
回龙府的队伍比来时长了三倍。
胡缘身后跟着自发随行的修士——有捧着证据的矿主,有拄着拐杖的老丹师,还有扛着星辰旗的年轻修士。他们的灵力各不相同,却在路过地脉时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看着金芒从土里渗出,在路面织成淡金色的网——那是涂山氏地脉阵的余韵,像在给这段“正名之路”铺毯。
“师兄你看!”常鸣皓指着路边的告示栏,原本贴着“逆命人”布告的地方,现在换了张新布告,上面用朱砂写着“胡家冤屈已雪,涂山氏乃灵界守护者”,落款是“灵界百族联名”,红印章盖了满满一栏。
胡缘正好看见个穿粗布衣衫的少年在抄布告,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少年的发髻上别着半块星辰木牌,是胡家旧物——想必是当年从胡府逃出来的孩童,如今已长成能执笔记录真相的少年。
“这才是最好的传承。”轩辕俪婷的灵鹤停在告示栏旁,她摘下片梧桐叶,叶尖沾着金芒,“比起石碑和族谱,让后人记得真相,才是对胡家最好的告慰。”
队伍行至龙府门前时,胡守正已带着众人等在门前。小白拿着的传讯符,正挨个念着:“玄霜族老族长说要送十车玄冰加固地脉阵;星渊阁红霞师姐说葬神渊的魔气淡了三成;还有……五师妹说她在龙府后院种的星辰花又开了两朵,特意留了最大的给你。”
胡缘看见龙府的朱漆大门上,不知何时多了块新匾额,上面写着“涂山府”三个字,笔锋里的星辰纹在阳光下流转——是胡守正亲手写的,竹杖头的玉珠还沾着匾额的金粉。
“你大舅把这府邸送给你了。胡府还是胡府。”胡守正却笑着摆手,指了指匾额角落的小字“旧称胡府”,“但总要让灵界知道,这里住着涂山氏的后人。就像这匾额,既要记得来时的路,也要认得出现在的门。”
老丹师突然走上前,将捧着的丹炉放在石桌上:“这是胡家的‘护灵炉’,当年老族长用它炼出的清心丹,救了不少镇守北疆的修士。如今物归原主,也算全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心愿。”
胡缘接过丹炉时,炉底的星辰纹突然亮起,与丹田处的混元残碑产生共鸣。
“龙胡盟约,从来不是空话。”龙贤雄走到他身边,掌心托着块龙鳞,鳞上刻着涂山族徽,“龙族已经在灵界北疆布下新的防线,只要涂山氏需要,龙族修士随时可以驰援。这是龙族老祖的意思,他说涂山氏的星辰与龙族的龙气,本就该同守灵界。”
夕阳西下时,龙府的庭院里聚满了人。胡缘将混元残碑放在老槐树下的阵眼,残碑的金芒与昭天阵的余韵交织,在半空凝成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上,胡家先祖的命星与龙族老祖的命星紧紧相依,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星辰,是千年来守护灵界的修士魂灵。
“逆命人”的谣言,终于在这幅星图前彻底消散。
入夜后,龙府的灯笼亮了整整一夜。
夜风穿过庭院时,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在诉说千年前的故事。胡缘知道,“逆命”的篇章已经落幕,但涂山氏的守护,才刚刚开始。而这,或许就是“逆命真相传灵界”的最终意义——让每个相信光明的人都知道,只要心存守护,哪怕身处逆命,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