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低沉一声,微冷却不可抗拒。
抿了抿唇角,沈囿心颤了下,维持着动作没动。
整面落地玻璃映照出屋内男女的模样,礼裙西装,珠宝首饰,昂贵至不可攀折。
大理石桌面缓缓折射流光,似乎刚结束一场会议,除尤金以外的男人都西装革履,是些生面孔,文件和电脑收放进去,酒精带来眩晕,冰块凝出白汽。
指骨冰冷而硬,捏在下巴上,沈囿能感受到他指腹银戒上的刻痕,往上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桃花眼。
冷沉眼底压着欲望,耐心所剩无几。
一整场,他没做声,但她和柏翊一的动作和亲密举动都落在眼底。
此刻低沉一声,带着上位者的命令,高高在上,低眸睨她。
沈囿知道,他一翻手掌能玩死她。
肩胛微微裸露,起了细小的战栗,沈囿眼底有不屈的清冷感,搭在沙发上的手臂轻撑着,手腕皮肤接触到他西裤布料,长腿交叠,笔直修长,散漫无比。
皮肤柔软贴过布料质感,接触只一瞬。
清冷狐貍眼,倔强而冷淡,沈囿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酒杯微晃,玻璃门半开,有唱片机传出优雅的古典乐,一室精英高层握着酒杯,猜测又不敢议论,只安静的看着。
女人微微低下头,清冷眼底没情绪,眼睑底下一尾细细的黑痣,无声拒绝。
食指碾过她唇角,樱花似的粉唇,她喝过柏翊一递的酒,没有犹豫。
而重逢至今,对他只有冷漠,一遍一遍拒绝。
心底涌现一股躁意,祁禹时捏正她脸,“看我。”
酒精作用,沈囿脸颊微微发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盈着光点,黑发顺着锁骨弯垂落在胸前,柔软细腻肌肤,似乎稍一用力掐就会红。
抿着唇角,微醺醉意下,也是拒绝姿态,她偏头看向一边,冷硬得一点不会委身。
“在想谁?”祁禹时嗓音低沉,嗤笑了声,恶劣性子起来,很想让她哭,让她眼底只有他一个人,哭着求饶。
“想谁跟你没有关系。”
“我不会做这个。”她不会取悦任何人。
沈囿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相距距离太近,几乎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灼热,沈囿手肘外移撑着沙发想起身离开。
下一秒,却被一只大手捏住后颈,男人倾身,直接吻下来,温润而凉的唇复上来。
呼吸滚烫,几乎瞬间,沈囿感受到独属于他的凛冽气息,雪松一般的冷调,又夹杂着辛烈的烟草气息。
下巴被捏着,撬开唇齿,这个吻极具侵略意味,索取占有,带着不容反抗的压制感。
沈囿后背僵硬,脑袋空白一瞬,唇间柔软温热,呼吸交融,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吻法。
熟悉又陌生,眼睫轻颤,沈囿手心出了细密的汗,相距太近,能看见他额角漆黑的碎发。
微微缺氧,沈囿轻轻喘息,手指攀在他肩上,被压着,几乎动弹不得。
吻很深,沈囿挣不开,直接咬了他口,一丝血腥味溢散开来。
他仍不后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汲取氧气和口腔里温热气息,亲密至不分彼此。
沈囿没什么力气,被他吻得呼气不匀,最后分开时脱力软绵绵的也不肯撑在他身上。
喉结锋利,他低眸看她,看清她的抗拒冷淡,心底被刺痛了一下,更恶劣言语开口,“忘了我上过你多少
次了,这就不会了?”
额角一片细密汗珠,沈囿浑身汗津津的,仰头看他,擡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骂,“混蛋!”
空气停滞了一瞬,客厅里等着汇报工作的高层此刻面面相觑,随后转过身去。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想干什么祁禹时?”礼服下一双白皙双腿压出红痕,沈囿坐在他面前,掀眸冷冷看他。
偏了下头,脸上飞快现了片红晕,一阵疼感传来,她一点没手软。
对待柏翊一,裴影,闻献,甚至霍云争,她都细心温柔,到他这儿只剩厌恶。
眼神黯淡下去,胸口仿佛被人拿锤子砸了,缠绵隐痛,脸上的疼显得无足轻重,祁禹时仰头往沙发上一靠,舌尖顶了顶脸颊,依旧面无表情:“现在和好了。”
“你做梦。”沈囿手掌微微发麻,唇角口红几乎都被磨掉,发丝糊贴着脸侧,清冷眼底满是倔强,“不准再为难要挟翊一,让他们走。”
冷笑了声,祁禹时扯了扯领带,满带戾气,“你再提他试试。”
沈囿维持冷静,疏离淡漠,“你为难他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回不去。”
拨弄指间打火机银盖,祁禹时垂下眼,似自嘲,“当我女朋友就这么委屈。”
那六年,他对她好过,让她见识过更高远的世界,她全心全意爱他,也以为那些好是他的喜欢,可是最后还不是被他伤得最狠。
“我不会回头。”她静静回。
点了支烟,喉结滚了下,祁禹时吐出口烟雾,眉眼半陷入阴影里,他没回应。
拨了下长发,沈囿缓了下心绪,起身往外走。
尤金过来,“shen,你不留在这里?”
“考虑好了?”尤金接过大衣披上,送她往外走,一手握着车钥匙银色项圈,浅金色发丝微卷,银丝眼睛下一双湛蓝色眼睛很深邃。
明明是温柔的长相,说起话来也不疾不徐,他走在沈囿身边,“低吟是不错,但有政治敏感涉及,有些片段你真的了解吗?”
沈囿怔了下,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尤金朝她温柔笑了下,“记得影片里那头狼吗。”
沈囿记得很清楚,那部分涉及一些地缘性毒贩集团,柏翊一特地找当地人和相关人士咨询,拍摄了这片段。
一群被困于沼泽的狼,剖开肚子,藏了白/粉,幕后黑手是有些边境线的犯罪分子,利用动物躲开搜查运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