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炸了厨房?
烧死得了。
沈囿直接报了119。
消防员来得迅速,不过五分钟,用灭火器把厨房的火扑灭。
沈囿看见铁锅被烧穿了,里面类似肉类的东西已经成为一团黑炭。
空气里灰尘弥漫,他房间的装修简洁,大多是黑白两色,没什么装饰和点缀,显得很冷感。
祁禹时一件休闲长T恤,碎发黑眸,肤色冷白,人高躬坐沙发上,有种居家的慵懒感,听消防警察的训话,提醒他炒菜要防火。
祁禹时没耐心,也还是应声回好。
等人走了,沈囿打算把芝麻牵走,酝酿了一会开口,“祁禹时,我觉得你没有照顾芝麻的能力,做饭还能烧厨房,它跟着我比较安全。”
“我收入稳定,也能自己买房,上海,京岭都可以,而且它从小就是我照顾,对我很有感情,我能养好它。”
揉了揉后颈,祁禹时仰靠近沙发里,长腿交叠,姿势随意,“你确定?”
沈囿现在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芝麻,立刻回:“确定,我明天就可以让中介带我去看房购买,然后带着芝麻立刻搬离这里。”
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
拨弄手中银色打火机,祁禹时咬烟点燃,鸦黑长睫垂下,掩住情绪,“谁让你报警的?”
“你家起火了。”沈囿静静回。
“只是一个锅。”他不过是做啤酒鸭,多放了两罐啤酒,自己在客厅研究各种香料的区别,然后警察上门用灭火器对着那锅一顿喷。
不过沈囿在阳台看,离那边厨房近,虽然火势看着唬人,但她知道基本没什么大事,主要担心芝麻被吓到,随便也想让他长教训,就报警了。
“你照顾不好芝麻是事实。”沈囿据理力争,弯腰拿沾湿的棉帕轻轻给芝麻擦脸上的灰。
“有阿姨定时上门清扫,宠物医院私宠医生一周来三次做检查,喂的食物是营养师搭配的,宠物店店主会定期带它去洗澡修剪指甲驱虫,还有什么不够的,说清楚。”他淡淡回应,碎发漆黑,吐烟姿势不羁又带点痞坏。
一双眼睛,看她总像盛满爱意,却又不得靠近而悲伤。
沈囿松了绳子,“好,你厉害。”
她转身往门外走,手里还抓着那个芝麻咬给她的粉色布偶爪子。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她把那玩偶扔回去。
芝麻还傻乎乎的立刻跑过去咬,咬回来后用头蹭她想被摸。
沈囿忍住,头也不回。
微垂头,祁禹时单手撑着下巴,吐了口烟,他淡淡道:“沈小姐,谢谢你的建议,我会把阳台通道堵上,好好照顾0121。”
沈囿脚步一顿。
这是不让芝麻去她那边了是吗。
“最好。”她冷冷回。
祁禹时却仿佛看穿了她,嗓音低淡,“要看芝麻,自己来我家。”
沈囿没理,直接走了。
她一走,房间就空了,冷冷清清的。
祁禹时伸手揉了揉芝麻的头,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
沈囿这次回去,索性把阳台也关上,自己在卧室里闭关看剧本,琢磨分析人物心理。
看了会儿,就想起狗狗。
晚上她把相册里的给芝麻拍的照片通通发给祝宁,然后把相册里的照片删光。
过了会祝宁回了个?
然后问:怎么了,囿囿。
眼不见心不烦,沈囿发了两个字:戒狗。
祝宁:……
不去看就不想了,沈囿收拾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剧组进行拍摄。
连续三场分镜拍下来,短暂的休息十分钟,接下来还有一场枪战和武戏拍摄,很累。
沈囿坐在旁边椅子休息,身边递水递吃的人多了不少,沈囿一一谢过,撕了个速食三明治吃。
捧着剧本读,沈囿把每一个场景都熟记于心。
已近六月,天气渐渐炎热,上午十点,坐着不动也出汗,沈囿怕妆花,弄了个小风扇吹额发,伸脚把椅子往旁边树下阴凉处挪了挪。
槐树高大,枝叶繁茂,软白的槐花开榭了,地上碾落一地花瓣,偶有清香拂过,带来些许凉意。
女人穿着黛青色旗袍,发髻温婉盘上,一支玉白发簪插上,面容漂亮干净,一双狐貍眼微微上扬,眼梢又点着媚,她捧着书读,时间就仿佛安静下来。
手机振动不停,沈囿看了眼消息。
手指点到和裴影的对话框,身旁覆下一片阴影,男人用了香水,沉冽的古龙水。
裴影:【小右,你看门口。】
怔了下,沈囿擡眸,怀里砸进一束白色洋桔梗,香气很淡,花瓣触到皮肤,冰凉柔软。
而她一眼望见站在白石门下,仿古建筑的少年。
深蓝色T恤,白色长裤,一手拎着零食小吃,还带了一捧小雏菊,清隽颀长,漂亮眼睛里情绪由欣喜到变为敌意警惕。
裴影冷冷的看着她身边送她洋桔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