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蝴蝶沉溺 倾芜 1884 字 5个月前

唇角微微颤抖,沈囿停住脚步,黑白分明的眼底是抗拒。

停顿了下,祁禹时擡手玩她耳坠,长指捏过那珍珠尾尖银刺,随手一扯,沈囿疼得嘶了下。

而那人造珍珠上的白/粉已经磨掉一层,沾在长指上,祁禹时瞟了眼,轻嗤:“廉价。”

这对耳饰是沈囿拿自己上部戏结的片酬买的,小商场精品店里九十九块钱一对,她觉得漂亮,珍珠当然是假的。

买的时候再三斟酌,八千块片酬,她续交一个月房租,生活日常花费,来回通勤,给自己买了一身平价衣裙,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她很珍惜这副耳坠。

这和他送的任何一件礼物都无法比拟,他的礼物总是昂贵精致,奢侈限量,一如他高高在上,眼里看不上任何劣质仿造品。

眼睫轻轻颤了颤,沈囿抓他的指尖松了下。

“我不习惯穿这么短的裙子。”沈囿嗓音平静,轻轻的风一吹就要散了,“你先走。”

低眸瞥了她一眼,祁禹时擡手脱掉西装披她身上,大手搂住她腰,“这样?”

夹杂着他体温的外套有沉冷的木质香,很好闻。

心念一动,沈囿弯了下唇角,踩高跟迈出那一步,由他搂着,一阶一阶下楼梯。

西装下摆比裙子高一点,沈囿往他身后躲,尽量不露出膝盖淤青。

甲板上衣着光鲜的男女纷纷投过来目光,眼底有羡慕,有惊讶,都想看清沈囿的脸,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来拍照。

脸颊微微发烫,手指温度回温,沈囿微微肩侧微微靠了靠他肩。

手掌用力,宽大指节捏住她细腰,祁禹时压了压眉心,嗓音戏谑冰冷,“满意了,公众面前的女朋友。”

仿佛这场搂她下楼梯的亲密举动,只是展现给楼下看客的一场戏。

指尖轻轻一颤,沈囿高跟崴了下,差点踩空,被他用力捏着腰拉回,松开后,腰侧相接的皮肤麻得一阵疼。

沈囿不可置信,擡头看他,清冷狐貍眼眼角微红,隐隐泛着泪光,“原来是这样吗,祁禹时。”

皱了皱眉,祁禹时附耳,外人眼中亲密,他像安抚又像吐露心声,“沈囿,做我女朋友。”

“得跟着爷的游戏规则来。”

能攀,看你本事。

低头,他贴着她柔嫩白皙的耳骨轻轻一吻,触感温凉,却没什么心。

梁津站在甲板上喝完最后一支鸡尾酒,身旁身材火辣的短发女人勾他手臂,恋恋不舍在他脸颊落下最后一吻。

勾唇淡笑,丢了酒杯,他走过来迎祁禹时,“祁爷。”

游轮策划和经理人也笑着拥上来,谈论有度,言语间都是奉承,递过高脚酒杯,“祁总有意把资产像风投倾斜,厦门很适合,等到岸上,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幸谈下合作。”

眉眼淡漠,微晃酒杯,祁禹时没什么兴趣,“再说。”

梁津笑着与那几人碰了碰杯,“私下小酌可以的,下周澳门有局,可以一起玩玩。”

那几人笑着回好。

见生意上找不到突破口,便有意引话题到沈囿身上,“昨夜的事是我们管理不周,冒犯了这位漂亮小姐,我们竟也不知她与祁总有这样莫大的渊源。”

“怎么称呼?”

“姓沈。”

他面露难色与猜忌,“和祁总是?”

男人笑着打掩饰,“恕我们冒昧。”

梁津捏了颗圣女果玩,他也有些好奇,想听答案,兄妹,情人,养的只雀儿。

捏了捏食指骨节,沈囿抿着唇角没说话。

祁禹时倒是没什么所谓,手腕钻表表盘微微折射冷光,他笑了下,眼底情绪却很冷,“女朋友。”

手指按压一用力,圣女果汁水飞溅,沾了满手,梁津感到诧异,望向他们,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那几人的态度立刻恭敬不少,夸祁禹时眼光好的时候也明里暗里夸沈囿,有气性,昨天对峙王东时不退让,还推倒了旁边的香槟塔。

沈囿弯唇笑笑,回过誉了。

结束寒暄,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沈囿头脑昏昏沉沉,下身还是疼,缩在被子里睡觉,窗外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白砖红瓦别墅建筑,椰树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咸湿的海水气息。

抱着枕头昏昏沉沉的睡,一阵一阵撕裂的疼,沈囿身体一阵发热,一阵发凉,醒来时是晚上八点多。

房间里没人,她的行李也只有很少一包。

沈囿烧得难受下意识找手机给他打电话。

半分钟,四十秒,五十秒,一分钟,那边永远是忙音。

渴得要死,沈囿起身,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去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喝。

最后一次一通电话终于打通时,沈囿坐在沙发上刚喝完服务生送的感冒冲剂。

隔着滋滋电流声,她听见那边热烈的摇滚乐,还有女声嗲嗲的叫他。

压着眉心,祁禹时问她什么事。

垂了垂眼睫,沈囿躺进沙发里,擡头望着天花板,低低回:“没事,就是打错了。”

挂断电话,心底很平静,沈囿望向窗台上一束洁白山茶花,露水沾在花瓣尖,娇嫩得好像永远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