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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沉溺 倾芜 2990 字 5个月前

第3章

长睫轻轻颤抖,肩颈修长,沈囿越过他宽阔的背肌看见了那杯透明玻璃盛着的剔透冰块,冒着白色的冷气,洇湿一小块雪白的松木柜。

湿漉漉的眼神变了一瞬,身上的薄汗也遮不住冷意,长发散在枕边,在不甚明亮的光影中,沈囿嗓音变得很哑,几乎有哭腔,“哥哥。”

她没说出拒绝的话,就感到一股短暂温热的触摸夹杂着冰冷而硬的屑块贴在肌肤上滑动。

喉咙涩得发苦,亲吻抚摸带来的温度似乎只剩零星一点,眼泪不停的掉,她缩紧肩胛,几乎浑身在发抖,乞求般:“哥哥,不要在这儿。”

窗台下有一盆木芙蓉的盆栽,浅粉变浅黄的一簇花瓣飘落。

陌生环境里,一切知觉都被放大,身体铭感得每一处细微变化都能清晰感知。

沈囿自认足够了解他,他至少也当她是妹妹,雨露时虽不那么温柔但也绝不是只顾自己爽的人。

那圈子里,漠视规则玩女人的人很多,有很多法子,很多花样,那些人也放得开,就是追求刺激不顾后果那种。

她没有见识过,没有了解过,但今天才知道他过往待她是如何怜惜。

腹部隐隐作痛,骨头缝里渗出凉意,沈囿一手抓着他,月退被分开,她趴在他肩上,晃眼见到那块化了些的冰,像一柄被劈裂开的刀。

“我冷。”两瓣唇轻轻贴在他肩部,沈囿嗓音很低,“我没试过哥哥。”

祁禹时低头吻她,嗓音却疏冷,“不是说错了?”

沈囿点头,皮肤上泛起细小战栗,“是,哥哥。”

“那就受着。”骨子里的顽劣和冷漠,他嗓音凉凉的,双指往下轻轻一推,“乖,说说哪错了。”

一股冰冷得要将身体击穿的冷意袭来,随着而来的又是猛烈的刺激快感,沈囿咬在手背上上,克制得指甲几乎戳进肉里,她断断续续回:“不该擅自打听你。”

“还有?”单手箍着她腰,男人胸膛坚硬如石,一手冰冷捏着她下巴。

冷得沈囿几乎弓腰缩成一团,她感动体温流失,也感到自己似乎正在融化,“不该来找你。”

祁禹时一手沿着她锁骨往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住,嗓音低沉,“更不该去接触娱乐圈那些蠢货。”

在陌生的环境里,骨髓里浸出寒冷,收放的刺激快感和疼痛一齐袭来,沈囿觉得自己似乎不受控制了,软掉,像腐败的木槿花,枝叶零落,又像碎掉的海绵,水流出。

最后一点残灭的实体化开,沈囿几乎虚脱,浑身都是冷汗,湿润着思出一滩水,她擡头看向男人漆黑深沉的眸。

未名委屈,她否认,“我没有接触他们。”

祁禹时单手帮她清理,晦暗天光下,背光下依旧能看见宽肩,肩线落拓,腰部劲瘦,腹肌排列分明,人鱼线往隐入暗处,他眉眼英俊冷漠,骨子里透出的是高傲和蔑视。

“知道就好。”

指尖发白,沈囿身体在轻轻颤抖,蜷缩着回,“好。”

男人眸底却来了些兴味,一手轻轻扶住她,长指插进发丝里,低喃耳语般,“想要什么礼物?”

缓了很久,疼感减轻,沈囿才能忽略掉那种羞耻和痛苦。

她声音细碎,轻轻喊他,“哥哥。”

祁禹时偶尔应声,一手压着她后脑勺,细密的吻过她长而密的睫毛,“嗯,在。”

“我想去工作。”眼底氤氲的雾气散开,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深邃漆黑,她爱慕这么多年的眼睛。

勾了后唇角,他随手解开腕表,低问:“什么工作?”

沈囿违心的撒谎了,“宣传和文员。”

“可以。”祁禹时回,嗓音冷冽,低醇,尤其磨耳朵时是很好听的。

心底涌现一丝期许,沈囿主动吻了他唇角,“今天哥哥,还气么?”

“明天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好吗。”

碎发漆黑,眉眼染上一丝凌厉,他却松散,姿势放松的靠在床边,“再说。”

沈囿挠他手心,“不气了,好吗哥哥。”

“别太乖了。”祁禹时低头吻她发顶,随手捞起手机给她转账,“拿去买礼物。”

“这几天不能陪我吗?”沈囿轻轻磨指甲,看着弧度的小月牙,有些未名委屈,“今天你没在公司。”

皱了皱眉,食指的银戒微微反射冷光,他情绪沉下去,疏冷道,“最近有事。”

“别找我。”

心底一阵失落,沈囿还是冷,蜷缩着身子弱弱回,“好。”

他不喜欢人过问他的事,沈囿知晓,一直也便安静乖巧的当个雀儿。

夜色微凉,窗边的木芙蓉花开了,月光清冷的照着,遥遥望着,静谧无比。

沈囿靠在他怀里,温驯的问,“陆朝逸还在楼下。”

袭来几分倦意,他单手搂着她,他散漫回,“让他等。”

冷白皮肤,男人脖颈处的纹身很浅,有一种斯文败类的影子,他随口问:“英语学怎样了?”

想起这个,沈囿就头疼,她反问,“学不好会怎样?”

起了顽劣的兴致,他揪她后脖颈,“把你嫁了。”

沈囿懵了一瞬,鼻尖慢慢酸涩起来,“真的,哥哥?”

祁禹时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或者卖了。”擡手取来衬衫,他穿上,从上往下一颗一颗系纽扣。

沈囿撑着起身,忍着疼痛帮他打领带,闷闷的一直不说话。

手骨修长冷白,青筋明显,祁禹时没什么心情,垂眸看见女人白皙干净的脸,长发柔顺的散在身后,心底未名烦躁起来。

没什么耐心,打完领带,他起身收拾,背影宽阔侧身很薄,身形颀长落拓。

“哥哥,什么时候回伽蓝园?”她问。

没回,擡步直接走了,独留沈囿一个人在房里。

浑身软得没什么力气,脚一缩就酸痛的厉害,腹部还有些发冷,很虚弱。

出了明昼,沈囿让杨玥送自己去医院,一查才知道快要生理期,又发了低烧,感冒,拿了药回去吃。

手机里只剩一条转账消息,银行卡余额+1,000,000

修养了几天,身体才算勉强好了些。

热搜上关于苏思薇的颁奖词和热搜全没了,现在往回搜视频里,她的致谢被剪辑掉大半,只剩下感谢工作人员和导演的片段。

微博里搜索师姐,沈囿名字关键词等磁条也都没了,只剩下一些影视视频的剪辑。

养养花,浇浇水,沈囿穿一件淡白长裙,长发用蝴蝶抓夹夹着,蹲在玫瑰花丛前,在阳光下皮肤白得好像会发光一样。

周妈收刚清扫完别墅里的灰尘,这会站在屋檐下喊,“小姐,沈小姐,现在太阳底下太晒了,你快回来,会晒伤的。”

“浇水修剪的事,交给园丁们就好。”

剪掉最后一枝刺蔓,沈囿才抓着花洒起身,站起来的一瞬间,有眩晕感,她缓了会才往回走。

到房檐下,周妈立刻递了湿毛巾过来,“这九月的太阳,还是太晒了,姑娘皮肤嫩,一不当心就要被晒伤晒黑的。”

沈囿抿了抿唇角,淡淡笑笑,“晒黑有什么干系,不都待在这儿,哪也去不了么。”

周妈帮她擦肩颈,“先生总共归不喜欢的,白些漂亮些。”

停顿了下,沈囿问:“我不漂亮么?”

周妈:“漂亮,小姐是大美人。”

“还是他只喜欢我的漂亮?”只爱这副皮囊,却从不关心她的灵魂。

周妈一时找不字眼回应,支支吾吾回,“哪有,哪有小姐,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前仆后继的,也没见先生看上过谁呢。”

“还有干净。”擦了擦指尖的污泥,沈囿声音平静,“毕竟我是最早的一个,在他二十二岁生日主动献身给他的。”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便家庭富裕,想要什么都能很轻易的得到,没什么渴望,也没什么理想,所以祁禹时二十岁以前人生的乐趣就是反抗他爸。

读封闭式的军事大学,也能逃过重重关卡翻墙逃走,逃到边境,独自混黑/道混了两年,肮脏罪恶交易里活着杀出来的人,一身冷厉的狠气都从那儿带出来。

沈囿对他过去的事知道的不多,从旁的人零零散散打听过来,隐约知道他是靠着卧底在毒贩里周旋,破案抓获时立功回来的。

那年他刚好二十一岁,从西双版纳景洪到首都,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捡玩具一样捡了她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