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都这样了我肯定得陪着你。”说完便扶着立夏往屋中走去,走到一半回头说道:“阿姐,你先去,要是有意思的话再带我一起去。”
陆溪月皱着眉点了下头,她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庄主,方才弟子前来禀告,说几位堂主已经到了。”大寒恭声禀告道,顿了顿再次开口,“老奴自作主张,让他们去倚玉轩等候了。”
陆溪月双手抱胸,冷道:“苏白作为二庄主,这堂会他于情于理都要参加才是。”
那……大寒有些不解,究竟是要把堂会地点换到前厅,还是要把二庄主放下来?
陆溪月看着大寒困惑的目光,猛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之前她被唐刑所伤闭关的两年间,山庄事务都是由苏白打理,那些堂主也都十分尊敬他,小孩子长大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给他留点脸面。
“走吧,去倚玉轩。”她终是说道。
听陆溪月这么说,大寒悄然松了一口气。
开个堂会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陆溪月却感觉比练功练上一整天还累,也不知道苏白过去两年间如何坚持下来的。
既然这么累,是得去找点乐子轻松一下,她闲适地问道:“寒姨,端午现在在哪儿?”
大寒回忆了下说道:“应该在竹屋。”
陆溪月伸了伸懒腰,悠然道:“那正好,反正下山也要经过竹屋。”
她脚步轻快,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山腰的竹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不由眯起了眼。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白日的时候来竹屋。
而这竹屋还真的就是两间竹屋,房顶甚至都是用竹子加茅草铺成,说好听点叫清净,而在她看来称得上简陋两个字。
苏白被她赶走后的这半年,竟都是住在这种漏风漏雨的地方。
“庄主?”端午这时也发现了她的到来,脸色瞬间变得惴惴不安,“您怎么来了,公子呢。”
他早上在倚玉轩不小心听到唐忱来找陆溪月的消息,没忍住告诉了公子,谁料公子宁愿违抗庄主命令也要赶过去,端午忐忑地看了眼陆溪月,只求庄主不要迁怒他就好呜呜。
“你们家公子?你去前厅看看就知道了。”陆溪月冷笑一声,“至于你,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饶过你这回。”
端午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溪月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个牵牛院在哪儿?”
牵,牵牛院?
端午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劈,难道庄主知道了?
他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结巴道:“庄,庄主,我不是故意带——”
“不是故意什么?”陆溪月越发生气,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没,没有——”端午猛地将话吞进腹中,语速极快地说道:“那牵牛院就在锦都城的西郊巷中,一排不起眼的灰瓦民房中有一个两层的灰色小楼,就是那个了。”
陆溪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点用。”
说完在端午惊恐的目光中,飘然离开了竹屋。
两人走远后,大寒忍不住问道:“庄主,咱们就这么去么?您……可要穿女装?”
陆溪月思索片刻,既然是去那种地方,自然是换身女装更为方便,当下应道:“好。”
只不过放眼整个山上,她没有一套女装,当下也只能去城中现买一套,一套普通的红色锦裙穿在她身上,却比金丝银线还要耀眼,哪怕未施脂粉,却比男装时更加明艳妖冶,像是山间最灿烂的红梅,勾魂夺魄。
“庄主您……真美,二庄主若是看到一定会移不开眼的。”
陆溪月冷哼一声,“就算我容貌平平,他若是敢嫌弃我便挖出他的眼珠。”
因为长期压低了嗓音装作男子,此时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却仍有些沙哑。
哪怕大寒早已知晓陆溪月的性子,听到这般阴森的话语仍旧狠狠打了个寒颤。
待两人折腾这么一番赶到牵牛院时,已是夜幕降临了。
“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门走进来,竟然别有洞天。”大寒惊叹着说道。
陆溪月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热情的娇媚声音打断,“哟,两位今日运气真是好,刚好赶上我们牵牛院今夜有推新表演。”金姐一看到陆溪月,眸中便闪过一丝亮眼的惊艳,当即忍不住迎了上来。
“表演?”陆溪月好奇地问道。
旁边一美貌妇人热情地解释道:“这位姑娘头一次来吧,今夜可是式微阔别两年后第一次登台表演,据说他最近不知从哪儿学的,可是变的愈发勾人了。”
金姐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上次她让三人前来学习那苏公子的一举一动,她也没想到一向腼腆的式微反而学的最像,穿上相同的衣服倒真有几分形似,那傲气的小模样最近把那刘夫人都迷的欲罢不能的,因此今夜上台的就成了式微。
金姐想着竟有些口干舌燥,上次那苏公子不管样貌气质都是极品,式微仅仅是拙劣的模仿都能有如今的效果。
见周围的人似乎都非常拭目以待,陆溪月顿时也来了兴趣,更何况她好容易来一趟本就是要看看的,当下饶有兴致地说道:“寒姨,我们去找个位子坐下,看看那个叫式微的能有多勾人。”
金姐笑意越发明显,“小姐这边请,定不会叫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