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觉得这事并不严重!猴子可能是糊涂了一时。”
陈海为侯亮平辩解。
“糊涂一时?我看他是被利益迷了心窍!”
陈岩石呵斥道。
“他是不是觉得只要侯亮平倒台,他就能上位?”
“就算副省长的职位空缺,也轮不到侯亮平坐!”
陈岩石质问。
“他去抓祁同伟时,有没有告诉你?”
陈海摇头。
“他是配合纪委办案,没跟我提过。”
“糊涂!”
陈岩石怒斥。
“你是反贪局局长,他是副局长,他做事都不跟你汇报,他把你当什么?”
陈海挠头。
“人家是总局下来的,不汇报也正常。”
“什么总局?现在他在汉东的地盘上,就得听汉东的指挥!”
陈岩石恨铁不成钢。
“他是我同学,这次只是冲动了。”
陈海仍想袒护侯亮平。
“冲动?哼!我看他这是早有预谋!他到底在冲动什么?”
“以后他要做什么事,必须让你知道!毕竟反贪局还是你在负责,别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陈海点头。
他对父亲的话不敢反驳。
而且内心深处,他也认可父亲的教导。
既是长辈,又是老检察长,他的经验值得学习。
“再说你的同学,你怎么还这么单纯?你把他当同学,你以为他真把你当同学?”
“若真当同学,就不会不汇报工作!我看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同学的概念。”
陈岩石冷声道。
陈海点头应允。
“你看,祁同伟不也是你们的同学?他还不是想查就查。这人眼里只有利益,你最好离他远点,对你有好处。”陈岩石语重心长地说。
陈海听完,重重点头。尽管他性格纯良,但对陈岩石的劝诫还是听进去了。
“你明天找他好好聊聊,就刚才那个问题。”陈岩石又道,“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陈海若有所思地点头。
次日,陈海将侯亮平请到办公室。
“陈海,别搞得这么紧张!”侯亮平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往沙发上一靠,跷起二郎腿悠闲地喝起茶来。
“猴子,我有一事想和你说。”陈海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侯亮平扬起头笑道。
“我说,以后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听到这话,侯亮平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陈海,你也来取笑我?”侯亮平语气冷硬。
陈海连忙摇头:“你现在是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做事前可以和我商量。”
侯亮平重重将茶杯放下:“陈海,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听你的?”
陈海愣住,没想到侯亮平如此不留情面。本以为是玩笑,如今看来却是咄咄逼人。
他靠近侯亮平坐下,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亮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汉东省检察院的人。”
侯亮平冷笑一声:“我是反贪总局的人!”
这句话让陈海脸色微变。即便他性情温和,也有限度。
“猴子,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陈海低声说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侯亮平挑眉。
实际上,侯亮平瞧不起陈海。尽管陈海有个当过老革委会主任的老爸,但那早已退休。而他的岳父正手握大权,因此他对陈海一家并不看重。
“虽是事实,但你现在人在汉东啊。”陈海努力克制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