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走之前，奶奶还在跟他说，一路顺风。

怎么会？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了，覃筝和沈德轩在他跟前说话他也听不太真切，只缓缓挪着步子，无意识地向前。

“司闻，你可回来了，快点，妈要坚持不住了。”

“就是啊哥，你快点，奶奶撑了二十几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们拉着他，把他往加护病房里推。

在病床前站定，沈司闻愣愣地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沈老太太，眼睛有些发热发痛。

“奶奶……我回来了。”

病床上的沈老太太似是有感觉一般，心率检测仪忽地滴滴滴地响起来。

沈司闻一怔，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奶奶，我回来了，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我只希望您能好好地，好好地再看看我。”

大家从来没有见过沈司闻这么无助的模样，一时间都心里难受，站在旁边抹眼泪。

沈思涵更是抱着覃筝哭个不停。

沈司闻似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背紧了紧，他立刻凑到沈老太太的脸旁边，“奶奶，我在，您有什么想说的，我在！”

“孙……孙媳妇……”

他凑到跟前，艰难地听清沈老太太的话。

“孙媳妇？”

“孟……追……”

沈司闻强忍着眼泪，“您想让我把她追回来。”

沈老太太艰难的点了点头。

“奶奶，我知道了，我会把她追回来的，我一定会的。”

“舒……推……我……”

沈老太太还想说什么，沈司闻却怎么都听不清了，“奶奶，您说什么？什么您？”

“舒……舒……”

沈老太太的话到嘴边，忽地手一松，耷拉到了床边。

喉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滴——”

看到监测仪上面的三条横线，沈司闻如同被雷劈过一样，呆愣地跪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