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靠墙的沙发旁。
将自己有些冻僵的身体陷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然后不慌不忙地拿起茶几上的暖水瓶和茶杯,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试图驱散一路走来浸入骨髓的寒意。
他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棘手。
“情况很麻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如果这场大雪现在就停,然后我们立刻组织人手全力清扫屋顶积雪,那损失或许还能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是……”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依旧纷飞的大雪,语气沉重,
“如果这雪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继续下下去,再积累一个白天,我估计,有很多结构老旧的房子,特别是那些私自搭建的,房顶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垮塌是迟早的事。”
肖文斌一听这话,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杨天佑,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火气:
“都这个时候了,情况这么危急,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慢悠悠地喝茶?!
还不赶紧亲自去里能解决什么问题?!”
杨天佑端着茶杯的手稳稳当当,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
反而没好气地回了肖文斌一记白眼。
语气带着点被误解的恼火和现实的无奈:
“我的肖大书记!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出去看看外面那积雪有多深!
别说骑自行车了,现在就连四个轮子的汽车都寸步难行,轮胎打滑得厉害,根本开不动!
你让我上哪个现场去?难道靠我这两条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过大腿的雪地里走上十几里路去视察吗?等走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他不是不关心群众死活,是真的被这极端天气困住了手脚,有心无力。
这里不是常年备有清雪车、融雪剂和防滑链的东北地区,南江市压根就没有应对这种规模雪灾的物资储备和经验。
“那……那怎么办?!”肖文斌被噎得一时语塞,也知道杨天佑说的是实情。
他烦躁地一屁股坐回旁边的单人沙发,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搓着,仿佛这样能搓出解决办法来,
“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眼睁睁等着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上来吧?我们得做点什么!”
杨天佑吹开茶水表面的浮沫,轻轻啜了一口微烫的茶水。
感受着那点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这才放下茶杯。
语气相对冷静地分析道:
“怎么办?现在该下的通知我们已经第一时间下达了,能动员的力量也在陆续动员。
在这种极端天气下,交通通讯基本瘫痪,我们区一级的指挥中枢,目前能做的确实有限。
很大程度上只能耐心等待
他话锋一转,看向肖文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不过,老肖,说句实在话,我们现在真该庆幸咱们区里有个顾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