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静连忙找补,“妈妈的意思,妈妈没有邀请宁……呃,没有邀请杉杉,妈妈也很惊讶。”
说完转身笑着问宁杉杉,“杉杉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我们一家人好在一起聚一聚啊?”
说得倒好听,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宁杉杉被“逐出家门”了,为了赚钱养活自己,跑去做路边摊,7块一个煎饼果子没日没夜的做,提起就令人唏嘘。
不管是真惋惜还是假惋惜,如今方柔静的态度也很值得琢磨。
宁杉杉看到面前的三人,或愠怒、或嫌恶、或皱眉,互相指责质疑的样子,好不精彩,宁杉杉突然理解为什么温礼年说这是送给她的礼物了。
那就让她再添一把火吧。
宁杉杉的视线轻轻划过几人,最后落在了沈之洲身上。
阮乐心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看向沈之洲,不敢相信地颤抖问道:“是你?”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气,但眼里都迸发出看好戏的精光。
沈之洲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皱眉,“你在说什么,不是我。”
“不是你,那还是谁?!”阮乐心质问,双手狠狠掐住沈之洲。
沈之洲想甩开,结果被阮乐心的指甲划到,吃痛一声。
两人她们不愧是母女,连发疯都这么相似,沈之洲不想跟她们再纠缠下去了,转身离开,结果被阮乐心拽住。
“为什么不解释,你是不是心虚?!”
方柔静见状也横插一脚,拽住沈之洲的另一只手,“之洲啊,你刚才不是说还帮阿姨主持公道的吗,现在趁着大家都在,你帮阿姨说说话啊?”
母女俩一人一只手,一人一张嘴,把沈之洲团团围住,霎时,局中主角变成了沈之洲。
“够了!”沈之洲怒吼,“保安,快把她们轰出去!”
说罢,想要拂袖离去,结果这句话刺激到了阮乐心,她大叫一声,扑过去死死拽住沈之洲。
沈之洲下意识挣扎,在阮乐心快要被甩出去时,干脆上嘴,狠狠咬了沈之洲一口。
“啊!”沈之洲吃痛,“你个疯女人!”
现场又一阵惊呼,现实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宁权终于挤进了现场,见状勃然大怒,对着母女俩一人一巴掌,“你们都在干什么,这是沈氏的晚宴,都给冷静点儿!”
阮乐心跌坐在地上,火辣辣的脸唤回了她的理智,但却让方柔静怒火中烧,跑去推搡宁权,大喊:“凭什么打我女儿!你在外面包那么多小三我都管不着,但你凭什么打我女儿!”
说完,两人不顾形象的扭打在一起,宁权不敢还手,只能用手格挡,但方柔静却像疯了一样,用长指甲在宁权身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众人吓得纷纷退后,这这这,他们也没听说过宁家内部是这样的啊?
阮乐心披头散发,精心维护的礼服也皱皱巴巴的,脚上只剩下一只鞋子,另一只不知所踪,而沈之洲见形式不对也趁机跑了。
阮乐心无言看着这场闹剧,苦笑一声,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阮乐心巡视一圈,视线突然落到角落里的宁杉杉,宁杉杉无声地开怀大笑,一边吃,一边还津津乐道地看戏。
都是宁杉杉,都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阮乐心心里起了无名怒火,她要宁杉杉陪葬,要宁杉杉跟自己一块儿下地狱!
阮乐心刚准备起身,突然全场灯光熄灭,只留主席台上的一束光。
沈瑞穿着贴身的西装,在女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
沈之映虽然能力强,但到底辈分比不上沈琮,知道女儿打算重回沈家后,沈瑞一个瘾君子逼着自己拿到戒.毒所的特赦,回到沈家为女儿撑腰。
沈之映在戒.毒所门口接到父亲后,眼泪直流,沈瑞像小时候那般为女儿拭泪。
他跟沈琮斗了一辈子,他能吃亏,但他女儿不能,趁他还清醒、还能动,他要为女儿做最后一件事。
沈瑞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缓了缓,开口道:“各位老朋友、新朋友,好久不见,我是沈瑞。”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沈瑞怎么来了?
自从沈琮掌管沈氏之后,就再没有在公共场合见过沈瑞了,有人说他被沈琮送到国外了,也有人说沈瑞灰溜溜下台后误入歧途、吸.毒了,也有人说沈瑞下台后一病不起,余生都只能在疗养院度过。
现在看,还活得挺光鲜亮丽的,还敢大方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些胆大的去看沈琮的反应,沈琮坐在观众席,面色沉沉,看不出什么表情。
嘶,难道人到晚年,顾念起了手足之情?
如此猜测不计其数,但沈之洲已经无暇顾及周围人的议论,因为沈瑞马上要公布一件大事。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沈枫与温夫人育有一子,如今,我们找到了他,带他回沈家认祖归宗。”
“有请,我的弟弟,温礼年!”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到麦克风前,对着台下环视一圈,轻言道:“大家好,我是温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