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反驳,他们办案那些细节也是有一次一起吃烧烤宵夜时他自己告诉宁好的。
顾砚舟有点倦怠:“明州没有你能用的人吗?”
宁好实话实说:“怀疑对象之一就是明州市公安局长的儿子,小地方你懂的,我在当地找人查,可能嫌疑人得到消息比我还快。”
顾砚舟叹口气,知道明州的深浅,也怕她遇到危险,考虑到这事不涉及大是大非,是他们私企自查,私下顺手帮忙没什么难度,便说:“周五我请半天假过去,赶在银行下班前处理,能等吗?”
宁好算算日子:“周五可以,我也有时间准备。”
秘密行动就这么商定后,宁好又斟酌片刻,这时间对安靖宇来说应该还不算晚,金越集团本来就以经营夜间娱乐场所为主。
不过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出于礼貌先发了条微信。
宁好:[安总,休息了吗?想跟你借几个人]
安靖宇懒得打字回复,主动把电话拨过来:“几个人?什么时候用?”
“三五个人,周五到明州,可能需要去外地讨债。”
安靖宇很爽快:“给你派五个能干有经验的,周五去明州找谁?你把对接人发给我。”
宁好说:“我就在明州,我自己对接。”
“哦,那行。毛哥你见过,我让他带人去,具体操作你跟他商量。”
宁好:“回江城谢你。”
安靖宇怕她感到人情负担,主动开口要伴礼:“明州香居坊的板鸭和小肚带一点回来,有空你、我和你师哥约个饭,他老家的东西他爱吃。”
“谢谢安总,记下了。”
挂掉安靖宇的电话,宁好才看见微信对话列表里,闻斯峘在昨晚十点多给她留过言,问是否睡了。
她把摊了一床的香烟金条妥善收好,卸妆洗漱。
虽然知道按他的作息已经睡觉,还是在睡前给他回了微信,这样他明早醒来就能看见。
出门在外,手机里有父母之外的人挂念还是让人心生暖意。
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消息那一刻,感受到了孤独的呼应。
她深吸一口气,关上灯,紧绷的肩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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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闹钟照例在六点五十响起,闻斯峘划开闹钟,果然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消息。
宁好:[到晚上十点才散会,回酒店又有些事耽误了。明晚爸爸有应酬,估计我得陪着。这几天都忙,可能得一直忙到周日。]
宁好:[想你了]
闻斯峘在第一时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这么直球的吗?
今年从春天走到冬天,转眼一年要过完,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婚礼之后更是几乎天□□夕相处。虽然她不信任男人,进展缓慢曲折,但相处久了,就是两棵科属不同的树种在一起,根也可能在地下连接。
分居两地还忙得没时间通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忽然就心里空了。
他靠在床头回复她:[没关系,你闲下来可以打给我,随时都可以]
手机立刻就震动起来,他怔愣须臾,接通。
她清醒而好听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现在正好就闲着。”
想起来了,她总是醒得早,人在外地,又少了遛狗这项日常任务。
他一边起床一边逗她:“想我?心里想还是嘴上想?”
“嘴上,需要晚安吻早安吻。”
他停下动作,怀疑她是不是昨夜喝多到现在酒还没醒,笑问:“明州是什么爱情圣地?怎么才去了几天嘴就变得这么甜?”
“也不如你一贯甜。我还想问你,临走的时候说‘凭自己能力让我过得很好’,那是什么意思?”
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必她应是开着免提在穿衣。
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慢悠悠说:“我想离开材料所,出来做点自己的事。如果你觉得时机还不好,那就再议。”
他听见对面的碎声戛然而止,
也迟迟没有别的声音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