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不怕被你传染,大不了一起生病。”
暮之越好笑地看了夏槿晚一眼,声音透着促狭,嘴角略微翘起,两边的梨涡如同小漩涡凹陷,满是勾人的魅。
小姑娘心里一慌,仍然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只是耳根一点点染上淡粉色,血色慢慢往上蹿,直到彻底红透,而暮之越真的足够了解她,知道她想干嘛,却没再继续逗她,重新替她盖好被子。
房间寂静,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窗外狂风肆意拍打玻璃,树叶乱甩,在静谧的夜里奏响三重奏。
此刻夏槿晚瞥了眼窗外,将一边胳膊伸出了被子外面,指了指外面,柔声道:“我在支教的时候,遇过这样的天气……”
暮之越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纱帘的空隙间,有几片凋零的落叶携着风缓缓落到阳台上。
很快,风又将其带走。
她说:“那里不会下雪,但是总会刮风下雨。”
那个时候,夏槿晚真的很想很想他。
思念漫过重重山峦,纸飞机往天空投掷,摇曳飞走却无从知道哪里是降落点,再回头,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忽然发觉她连纸飞机都抓不住。
“高考结束那天,我本来想向你……”
话音未落。
暮之越伸手牵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摩挲,淡勾唇:“我知道。”
夏槿晚轻眯着眼睛,逐渐抗拒不来涌上的困意,轻轻阖上眼,又猛然睁开看着暮之越,想听他说话,还尽量把耳朵竖起来。
“其实从我知道那段录音的存在,我第一反应是想檀玲离开宜延大学,甚至离开宜延市,既然对你有伤害的人,没必要留在这里,所以我去举报她了,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你生活里,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你是不是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药效上来,夏槿晚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温热,还是睡着了。
暮之越目光一晃,低低笑了声,将她的手牵起来,薄唇贴着她手背落下了一个吻。
“好巧啊,那天我也想向你表白。”
……
临近期末,暮之越回学校的次数少之又少,夏槿晚倒是和平时待在寝室的时间没两样,大多数还是跟室友在食堂吃饭,偶尔暮之越回学校给她打电话,再去陪他,至于他忙活些什么,她并不清楚,同时也在准备期末考试复习,要背诵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
夏槿晚盘腿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微微地仰着脸,一本书正盖在她脸上,貌似在认真背诵课本内容,然而脑海里斟酌着那天被困意占据大脑时,最后听见的那句话。
那些遥不可及的妄想,她从未想过要得到。
任凭她怎样去放弃,好像也是努力无果,偏偏不可能性的可能,他都在一一回应她。
桌面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两下。
夏槿晚猛然坐直身子,看也不看备注,直接放在耳边接听,那边清越的声音,她喜欢得不行,很熟悉。
她握着手机,弯下腰穿鞋,笑了笑:“你等等,我换下鞋。”
暮之越闲散道:“不着急。”
下楼后,夏槿晚径直朝着梧桐树下跑去,定定的站在他跟前,还没说话,有一包东西被他塞进怀里。
她低头瞧了一眼,便问:“这什么?”
暮之越摸摸她的糖果,轻笑:“糖,把你的过期糖果都扔掉,换新的。”
夏槿晚一惊,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我……”
暮之越挑眉,“有次跟你视频,我看到你桌上的糖果罐,你一紧张就吃糖,这么满的糖果罐居然一颗不少,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
顿了顿,他往前倾身,“我给你的糖果,不要舍不得吃,别再把我放过期了。”
夏槿晚瞬间脸一红,温吞道:“……我没有。”
暮之越嗯了声,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有事儿,晚点再来找你。”
“哗啦啦——”
糖果罐反过来,装着的过期糖果全倒进垃圾桶里,很快重新装满糖果的罐子,熠熠闪光。
夏槿晚双手捧着糖果罐放回原位,宿舍门被推开一条缝,她扭头,看着室友三人一个接着一个扒在门框上,探出脑袋张望。
她扬眉,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你们在干嘛,进来啊。”
林芝跟阮乔乔相视一笑,走上前,同时朝夏槿晚伸出手,手掌向上,勾了勾手。
夏瑾晚擡头,一脸茫然地眨眨眼,“什么?”
两人嘴角挂着坏笑,像是彩排过一样,声音同时响起:“喏,我们知道的,把喜糖放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