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海棠树下挖到了钱,引起了别人的眼红,勉强用请全院吃饭的代价,暂时压下了妒火,周末还早着呢,众人急切的期待着许大茂的大餐。
钱是发行的第二套货币,肯定是近几年的事,这几年院子里可没来新住户,不少人猜测是易中海藏起来的,可惜易中海去大西北喝西北风了,也无法确认,没人想到这是贾张氏的钱,都很天真的认为贾家穷,不可能有这么多存款。
他们都等空了,周二许大茂接到去门头沟放电影的通知,收拾了设备,先回四合院告诉家里一声就出发了。
疤瘌眼早就摸清了要报复的几人的情况,知道许大茂这一去至少至少三天,大概率周五晚结束放映任务,周六早晨回城,路不好走,去一趟乡下肯定要多走几个村子,但是也不能耽误自已周日休息。
疤瘌眼没有交通工具,没出城就失去了许大茂的踪迹,不过他也不着急,根据许大茂走的路线,大概率是去门头沟的方向,守株待兔就是,这次守不到下次守。
周五下午,疤瘌眼出城了,走了一段路见前后无人,他离开了大路钻进了山里,在门头沟回城的必经之路,一处陡坡附近埋伏了下来。
他一改平时的打扮,发黄的大汗衫,打满了补丁的发白的蓝裤子,脚下一双露脚趾的黄胶鞋,头上戴着草帽,背了个包袱,手里拄着一根棍子。
路上行人稀少,不时有嘎斯卡车路过,大晚上的也不消停。
门头沟附近的王平煤矿是五十年代门头沟附近的一个重要矿场。王平煤矿成立于1958年,是北京矿务局的八大煤矿之一,年产量一度达到百万吨。后来随着资源的枯竭,王平煤矿于1994年停产关闭?。这些卡车都是四九城各大型企业的拉煤车队。
熬了一晚上,也不敢生火驱蚊,他喂了一晚上的蚊子,险些被吸成人干,快天亮的时候,下起了雨,疤瘌眼没准备雨具,也没个躲雨的地方,被淋成落汤鸡,心里非常恼火。
天亮后,疤瘌眼打起精神,注意门头沟的方向,雨幕中视线受到影响,只能看出三五十米,他受了一夜罪,可不想一个疏忽错过了许大茂。
零星的几辆卡车开往门头沟,疤瘌眼判断时间应该不到九点,工人八点上班,检查车辆加加油,从四九城出来不需要一个小时,雨天很好的掩饰了他的行动,司机的注意力都在路面上,不会注意藏在石堆后的疤瘌眼。
疤瘌眼藏身处距离路边七八米远,几块扎根土里的大石很好的遮蔽了他的身影,从他这里到门头沟的方向是一个三十来度的坡路,路面被重载卡车压的坑坑洼洼,车辆路过的时候泥水四溅,车上坐的人跟跳舞似的。
坡顶出现了一个推着自行车的身影,先是露出一颗人头,然后是上身、自行车,等那人艰难的把车子推上坡顶,看出这人没穿雨衣,自行车后座两边各挂一个柳条编长方形的大筐,筐上盖着雨衣。
雨幕中看不清面孔,从那张标志性的大长脸看,许大茂没跑了,他喘息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心的跨上自行车从坡上溜了下来,一路死死的捏住车闸。
这条路许大茂走的次数多了,很熟悉,只要避开几个较深的坑洼,应该不至于……
眼角忽然看到个黑乎乎的影子从路边冲了过来,自行车前轮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速度骤减,许大茂只觉得从车把上传来一股大力,再也扶不正龙头,他惊叫一声,连人带车翻了出去。
许大茂手舞足蹈的砸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手肘大腿和腰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接着自行车带着设备重重的压在了他身上,许大茂惨叫一声,差点被砸的背过气去。
疤瘌眼见到许大茂从坡上下来,起身迅速靠近路边,手里拿着一根鸡蛋粗的枯树枝,上面还带了几个丫杈,他瞅准时机把枯树枝插进了前轮,前轮一下子就卡住了,接着许大茂就翻车了。
疤瘌眼提起木棍就准备给许大茂来顿毒打,坡顶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不敢冒险,飞快的溜回了路边,凭着感觉从山里逃跑了。
轧钢厂拉煤的车上,运输队老周正吐槽着这糟糕的天气,雨天路滑,开车必须小心翼翼,平时两个小时的路程,雨天得跑三个多小时,特别是下坡。
忽然他看见坡下倒着一辆自行车,车下隐约压着个人形物体,不由吓的亡魂大冒,这要是压死了人,以后都不要涨工资了。
他死死的踩住刹车,后轮完全抱死,在坡上拖出长长的车辙,还好下雨他的速度不快,终于在距离自行车五六米的地方停住了。
短短一瞬间,老周后背都被汗湿透了,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缓了缓神,脚下的刹车几乎踩进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