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怎么会......”

“元帅，你在开玩笑的，对吧？”天煞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华的面前，低头，眼中带着希冀与祈求。

元帅...这句话是假的，对吧？

老师明明那么强，放眼整个星海，都没人能够杀得死老师啊！

就连元帅，都不可能杀得死如今的老师啊......

“天煞。”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丝丝颤音。

正在极力压制某些东西。

听到呼唤，天煞猛地回头，看着垂首闭眼的镜流：“师母......”

“他在哪？”

“跟我来。”华从座位上站起身，带着两人朝另外一个舱室走去。

镜流伸出手，点在疗养舱的舱门上，透过玻璃盯着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谁。”镜流的声音，没了情感的波动，只剩冰冷。

“波尔卡·卡卡目，绝灭大君诛罗，绝灭大君焚风，携反物质军团进攻玄蛇星系。”

“随着冱渊君的抵达，胜局本该就此定下。”

“可烬灭祸祖，亲自出手了。”

“随后，寿瘟祸祖和帝弓司命相继出手，击退了烬灭祸祖。”

“可...没能保住玄权。”

华默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我从帝弓司命那了解到，药师回应了玄权的祈愿。”

“那为何夫君还会陨落？”镜流想不通。

药师亲口承认了玄权是祂的令使，这是从未有过的情景。

星神主动开口，昭示寰宇，摆明了这个令使是我的人。

足以见得药师对玄权的‘偏爱’有多深。

“因为他祈愿是——请求药师庇护玄蛇星系，庇佑无辜苍生。”

“凡人...终究无法企及星神。哪怕只是祂们争锋的余波，都无人能够承受。”

华内心也升起了一股无奈感。

凡人和星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

哪怕是她，都远不及星神。

就算借用帝弓司命的力量，对其他星神来说，依旧与蝼蚁无异。

“但以药师对玄权的态度来看，祂未必没有办法。”华于心不忍，终究还是点了一条可能的道路出来：“但前提是，我们能找到药师。”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这是药师不变的态度。”

“何况...祈愿的目标，还是【丰饶】的令使。祂必然不会拒绝。”

这一次，药师并不是为了点化世界而来，而是为了庇护。

岚追猎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孽物。

而药师，则是孽物产生的源头，所以祂才会一路追猎药师。

如果药师不再点化诸界，岚也不会闲出屁来天天追着另外一个星神猛干。

“真是个...笨蛋。”

声音无比轻柔，好似当年初见之时。

那是她仅剩的温柔。

握指成拳，靠在疗养舱的舱壁上。

近乎凝聚成实质的滔天杀意，席卷整片星域。

这些年...死在镜流手上的孽物，又何止千万之数？

渡川亦是感受到了剑主的心境。

响彻天地的剑鸣与这股杀意遥相呼应。

天煞止不住地后退，抵在后方的舱门之上......

神魂颤栗，哪怕知道前方这个人，是自已的师母，也无法避免......

血色弥漫...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这世间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凡人无法企及星神？我听不懂。”

红瞳似血。

其中只剩对他的柔情：“终有一日，我会斩下纳努克的头颅，用祂的血，为你送行。”

“你说的，我都记得。”

“我不会逞能的，夫君。”

“在斩下纳努克的头颅之前，便先以绝灭大君之血，作为基底。”

“我会找到药师，向祂祈愿的。你说过，药师不会拒绝任何人。”

镜流最后看了一眼玄权。

转身离去。

不再停留。

【巡猎】的复仇...开始了。

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唯有——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