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修士还在疑惑,但那些年长的修士已经面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快走!
"白发老者当机立断捏碎手中玉简,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其余修士也纷纷施展保命遁术,一时间各色流光四散逃窜。
"此地...
"张觉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皆为囚笼。
"
"砰!
"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彻山谷。那道血光在千丈高空突然撞上无形屏障,白发老者显出身形,满脸惊恐。
“这...这是何等神通,一言囚禁数百同修!”有人颤抖道
其他遁走的修士同样被困,有人不信邪地祭出法宝轰击虚空,却发现整片天地已经化作牢不可破的囚笼!
张觉眼中金焰大盛,仿佛有两轮骄阳在瞳孔中燃烧。
"啊——!
"
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最先遭殃的是那个提着女修头发的锦袍修士,金色火焰毫无征兆地从他七窍中喷涌而出。
众人惊恐地看到,他的皮肤迅速融化,内脏在火焰中清晰可见,转眼间就化作虚无!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西冥南荒和各州阵营中,修士们一个接一个变成人形火炬。
更可怕的是,北域阵营中那出言不逊的修士,同样在金色火焰中痛苦哀嚎!
太素真人呆若木鸡地望着这一幕。她看见那位赤发大汉在火焰中疯狂挣扎,九环大刀早已融化;
看见白发老者跪地叩首,额头磕得血肉模糊;看见无数修士在数息间灰飞烟灭...
但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张觉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那双跳动着金焰的眼睛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仿佛眼前这场屠杀,与拂去衣袖上的尘埃无异,先前多年的杀戮,仿佛早已将他瞳孔中的人性灼烧成灰。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山谷中,幸存的北域修士全都变成了雕塑。有人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有人死死捂住嘴巴,指甲深深陷入脸颊;更多人则是用看神魔般的眼神,仰望着那个凌空而立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焦糊的气味,却没有一丝灰烬落下——那些被焚烧的修士,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彻底抹除。
张觉踏空而下,靴底轻触血泊的刹那,粘稠的血浆如同活物般自动分开,形成一条洁净的通道。
他缓步走到太素真人面前。
"拿着。
"他翻手取出一个青玉丹瓶,瓶身上缠绕着三道金色丹纹,
"你们太清宗这些年...对老周还算照顾。
"
太素真人颤抖着伸出双手,指尖在接触到丹瓶的瞬间猛地一颤。
作为太清宗执事,她岂会不识得这
"清元续命丹
"——此丹可活死人肉白骨,是极为珍贵的疗伤圣药。
"多...多谢。
"她声音发紧,喉间像是堵着什么。
张觉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离去。随着他的转身,黑袍下摆拂过之处,地上凝固的鲜血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周乾德拖着伤躯跟上,回头望了眼呆立原地的同门。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加快遁速跟上那道渐行渐远的黑色身影。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峡谷拐角,凝固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动。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未散尽的血腥气。
"他...他为什么...
"一位年轻修士结结巴巴地开口,却发现自已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先前呵斥南荒修士的北域男子正反复抚着心口,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幸亏...幸亏不曾妄称天才...
"
太素真人摩挲手中丹药,突然苦笑起来。
她望向张觉离去的方向,那里,一株被鲜血浸染的野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又在转眼间绽放出比先前更艳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