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这人也很好客。
"
话音未落,暗红火柱从他身后冲天而起。火焰扭曲变形,化作九条鳞甲分明的魔龙。
"都别动。
"张觉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玄阴宗众人,
"谁动,谁死!
"
九条魔龙同时发出震天咆哮,炽热的龙息将方圆百丈内的雨水瞬间蒸发。
玄阴宗几名弟子下意识要祭出法宝,却被掌教厉声喝止:
"住手!
"
张觉满意地点点头:
"要不是有人非要看着你们...
"他遗憾地咂了咂嘴,
"我倒是很想让你们现在就感受下我的待客之道。
"
“你在玄阴宗里,是什么位置?”
"九虬魔君?
"玄阴宗掌教突然沉声道,青铜面具下的嗓音带着几分试探,
"在下乃是玄阴宗掌教。不知魔君驾临,有何指教?
"
张觉眉梢微挑,学着以前看过的小说里那些高人的说话方式:
"哦?看来我...咳咳,看来本座的名号,连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都听说过?
"
玄阴宗掌教面具下的脸色骤变。他强压怒意,声音却仍泄露一丝颤抖:
"魔君为'挚友'大闹太虚门,此事修真界谁人不知?我玄阴宗与魔君素无仇怨,今日为何...
"
"闭嘴!
"
张觉突然暴喝,周身魔焰轰然炸开。九条魔龙同时发出震天咆哮,炽热的火浪将地面烤出蛛网般的裂痕。他眼中血色翻涌,一字一顿道:
"再提那两个字,本座现在就送你们全宗上路!
"
空气瞬间凝固。玄阴宗众人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停滞了。掌教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青铜面具上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青铜面具下,玄阴宗掌教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翻涌着惊怒交加的情绪:
"这魔头当真喜怒无常!
"他暗自咬牙,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
"不过是提了句旧事,竟如此大动肝火...
"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青铜面具内侧留下一道湿痕。他强自镇定,却止不住心中惊疑:
"莫非那传言是真的?太虚门那件事,这魔头当真是为了男宠?
"他眼角余光瞥见那九条狰狞魔龙。
每条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此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该死...这疯子若真发起狂来...
"想到方才那焚天煮海的威势,他心头一阵发紧,
"就算拼上此地所有教众,恐怕也...
"
"必须稳住他...
"掌教暗自盘算,面具下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这魔头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火药桶,稍有不慎...
"
掌教青铜面具下传出低笑,双手结出玄阴宗特有的
"礼敬印
",指间却暗扣三枚丧门钉:
"魔君明鉴,此番我玄阴宗乃是受无相佛国相邀,特来助战...
"
“若因误会耽搁佛国大事...怕是会给魔君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半句说得极轻。
声量控制在恰好能让张觉听清,却又被四周魔焰爆裂声掩盖大半的程度。这种似有若无的威胁,反而比大声呵斥更具压迫感。
张觉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战场,在几个熟悉的修士身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那又如何?
"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轻蔑。
指尖随意一点高空中的无面人,周身魔焰猛然窜高数丈。
"他要是有意见——
"张觉忽然笑了,眼底血色翻涌,一字一顿道,
"我现在就把他打掉。
"
“你们全宗人都在这了?”
"这九虬魔君当真油盐不进!
"他袖中五指攥紧。先前借无相佛国施压,对方却连眼皮都未抬。
如今更是直言要斩无面人,狂傲至此,反倒让他进退维谷。“宗内筑基以上都在这了,可是我宗内有人得罪了魔君?若是如此,还请告知名字,我必给魔君一个交代。”
张觉听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玄阴宗掌教正焦灼间,天边忽现一道青虹剑光,如一抹冷月划破血色苍穹。
周乾德御剑而来,剑势沉稳如山岳,落在战场边缘。剑光散去时,露出身后一袭素白的身影。
白芷静立剑上,衣袂翻飞似雪。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青铜面具上时,原本平静的眸子骤然凝结成冰。
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着森森青白。虽面容依旧沉静如水,但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周乾德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女子气息的变化。他侧首望去,只见白芷唇角已咬出一线血痕,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
那单薄的身躯里压抑着的滔天恨意,让这位见惯生死的散修都不由心头一震。
"白姑娘...
"周乾德低声提醒。
白芷恍若未闻。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玄阴宗众人身上,仿佛要将每一张青铜面具的纹路都刻进骨髓。
张觉看着她“除了些小杂鱼,剩下的都在这了。”
风起,扬起她鬓边一缕青丝。白芷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
“张少侠,求您以他们的性命,祭奠我白家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