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已经是很大的不同了好吗。”
傅珀看着这些人对各种款式富二代的分享与调侃,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
是啊,富二代也没什么不同,照样傻的分不清自己的真正感情,追妻火葬场也追不着。
之后又过了几天宁飞鹏一脸兴奋的跑来找傅珀,“谅解书撤回了。”
“钱都还了?”
宁飞鹏又摇头,“我找人查了查那家伙,跟扒皮贴上面说的大差不差,他家确实穷困潦倒了,为了买车弄的天天被债主堵门,而且他还是全款买的车,一点贷款都没有。”
“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华而不实的车?”傅珀只看过宁飞鹏的面相,知道他被小人蒙蔽破了财,吃瓜系统里只显示这次事件宁飞鹏是被骗吃亏的,她也并不知道对方的内情。
宁飞鹏撇嘴啧了一声:“他虚荣呗,想学人家做凤凰男追求白富美,不得有点包装啊,那辆车就是他的包装。”
“他想追的人我还认识呢,他可真把那人看浅了,以为女人看到辆跑车就能骗到。”
正是因为被直言拒绝,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一顿,说的很难听,那个男人才会出去借酒浇愁,喝醉酒之后就拿车来出气,结果还阴错阳差的砸到了宁飞鹏的车。
“他把车卖了,开了一个月虽然是九成新也是二手车了,再加上他那辆车华而不实,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买,最后只回本了三十万。”
“我只要了二十万,剩下的让他拿去还债了,都快三十的人让父母姐妹跟着被戳脊梁骨,他也好意思。”宁飞鹏还是善良的,虽然被欺骗了也还是没有把事做绝。
傅珀点点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
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每天都是上课、出摊、放假、出摊,雷秋娜来抱怨了好几次,非要拉着傅珀去消遣,但是她除了能在老城的轻吧和朋友聚一下之外真的是腾不出空来。
但是雷秋娜总是锲而不舍,这天又来了。
巧了,她刚坐下,傅珀认识的另一个富二代也领着个人拐了进来。
宁飞鹏:“雷秋娜?”
雷秋娜指着面前的两人面带八卦:“宁少你和妙研怎么凑一起了?”
石妙研对傅珀微微颔首,“我是来找大师算卦的。”
宁飞鹏得意的擡着下巴,“妙研听说我和大师很熟,所以拜托我帮她引荐。”
雷秋娜撇撇嘴,“我才不信。”
要说熟湖城富二代圈子里谁能有雷秋娜和傅珀熟,就算不知道她爷奶离婚跟傅珀有关系,也肯定知道傅珀在她三叔健身房抓出个杀人犯的事吧。
石妙研抱歉的看了一眼雷秋娜,“我不知道你和大师关系这么好。”
宁飞鹏给她们解释,“妙研还以为大师在你三叔家抓了个杀人犯让他差点破产,你们家的人会生她的气呢。”
这种猜测是人之常情,将心比心谁也无法对差点害自己破产的人笑脸相迎。
谁料雷家人就是这么豁达,只不过之后雷家请傅珀上门算卦的事是秘密进行的。
这事确实有些不便透露,让员工知道会嘀咕老板信不过自己,让外人知道难免八卦雷家是风水不好还是经营者眼光不好,竟招些牛鬼蛇神,所以就连算卦都是隐秘进行的,雷家以外的人丝毫不知情。
闲聊了一会,傅珀也通过各自的口述明白了三人之间的关系。
雷秋娜的母亲和石妙研早年过世的亲生母亲是表姐妹,两人也是有微弱血缘关系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妹。
宁飞鹏二叔的儿子和石妙研的堂姐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之后还发展成了情侣,马上就要结婚了。
当初宁家选联姻对象的时候,也考虑过石妙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傅珀疑惑他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宁飞鹏扯了扯嘴角,怜悯的看了一眼石妙研,“我妈当时找她继母旁敲侧击的试探过,对方没那意思。”
雷秋娜性子直爽,不忿的哼了一声,“要我看她就是见不得妙研有帮手。”
这种家族隐私原本是不应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但是他们三人都知道傅珀的能力,既然根本瞒不过去,干脆大方的说出来。
“你们误会了,她不是这种人。”石妙研表情复杂的垂下眼帘,手指不停地互相扣着。
傅珀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个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的故事。
“那你找我是想算什么?”
雷秋娜和宁飞鹏都闭上嘴,好奇的看着石妙研。
“大师,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
傅珀从善如流,“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吧。”
四人移步,到了傅珀家里她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招待客人,给每人倒上一杯热水就齐齐落座八仙桌的四面。
雷秋娜见石妙研捧着水杯还不开口,恍然大悟的起身拉着宁飞鹏跑了出去。
“大师,我们去看看你家院子。”
两人都出了厅堂,还好心的把门都关上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石妙研点点头,“抱歉,大师,我实在是有些不好开口。”
傅珀挑了挑眉,没再继续催促,由着她调整情绪。
“大师,”石妙研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看着傅珀:“大师,我想算姻缘。”
“啊?”傅珀费解的看着她,仅是算姻缘而已,用得着这样破釜沉舟似的吗?
“情况有点复杂,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石妙研垂下眼帘看着杯中的水诉说自己的往事。
石家情况比较复杂,石妙研的妈妈是石磊的原配,他们家是做矿产生意的。
“我爸爸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石磊是他做生意发家之后改的名字,”石妙研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据说这个名字很旺他,但是究竟是旺他招财还是旺他桃花我看还是后者。”
自从石磊改了名之后,生意是越来越大,他也开始整天的不着家,直到有一天他竟然带着个怀了孕的女人回了家。
“大师您能想象吗,他竟然让我妈伺候他情人安胎,生了孩子还要伺候月子,那对狗男女怎么不去死啊!”石妙研情绪激愤面露戾气。
傅珀也难掩愤怒,“之后呢?”
虽然不知道算姻缘为什么要从这么靠前的故事开始说起,但是傅珀还是认真的听着,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宣泄的树洞。
“之后……”石妙研脸上露出浓重的悲伤。
“我妈是个性子软弱的传统女人,她心里憋屈,却没有对爸爸和我撒气,就这么压着压着,终于有一天压不住了。”
当时大家对抑郁症这种病没有太确切的了解,石妙研年纪还小对世界的认知尚且懵懂,更是整日忙着上学对她妈缺少关注。
之后就发生了让石妙研后悔一生的事。
“我妈有一日拉着我爸马上就要临产的情人从三楼跳了下去。”石妙研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像失了神一样。
傅珀难以置信的掩住嘴,眸子颤抖的看着她,“竟然……”
“事发之后保姆及时发现,把两人都送去医院,因为我妈特别决绝的选择头朝下落地,人当场就没了,那个人有我妈做垫背还剩一口气,坚持着在医院生下孩子也没了。”
对两个女人而言两败俱伤,那个男人却还好好的活着。
“死的怎么不是他!为什么要是我妈妈!”石妙研呜咽的把脸埋在手中。
傅珀沉默的在她手里塞了两张纸巾,心道:哭吧,哭吧,把这么多年压抑的痛苦和仇恨都哭出来吧。
这件事距今时间太久了,当时在湖城闹的沸沸扬扬,如今却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起码外面那两位不知道,否则也不会直言她“继母怎样怎样”的话。
石妙研哭了十多分钟,像是把压抑了十多年的恨意和绝望都宣泄了出来,泪水像是流不完一样将整包纸都用光了才平复了情绪。
她这才说起为什么自己会从头开始讲,“自从那之后我每次看到那个男人就恶心,总是忍不住想起妈妈的死,现在想来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生病了。”
没有经过及时的心理疏导和干预,石妙研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竟发展成了看到男人就生理性抗拒,从男同学到男老师,无一例外。
最后不得不去外地上了一家初高中连读的私立女子中学,不然她连学习都可能荒废了。
傅珀明白这也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石妙研又垂下眼睑:“在全是女子的学校我感到阔别已久的放松,直到这时我这才明白自己是生病了,鼓足了勇气去找了老师求助,学校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室,经过三年的开解和药物治疗,终于在高考之前康复了。”
石妙研嘴角牵起轻微的弧度,沉思片刻改了说法:“也不能说完全康复,我还是不能接受和男人在一起,所以我选择和女人在一起。”
傅珀明白了,怪不得石妙研要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明前因后果,原来她现在之所以喜欢女人正是因为母亲因父亲外遇而死导致的后遗症。
“那之前宁飞鹏怎么说两家还考虑过联姻?”傅珀疑惑了,她知道同性人群中有一部分人为了和现实妥协会隐瞒性向,甚至找异性恋的人结婚。
但是通过刚才的沟通,傅珀觉得石妙研不是那种人。
她母亲就受过丈夫外遇自己守活寡的苦,甚至为此而死,她怎么会选择这么做呢。
说到联姻,石妙研终于说出了她深藏已久的秘密。
“那是因为……舒云,也就是我小妈她不想让我嫁出去。”石妙研嘴角挂起一道甜蜜的弧度,不好意思的垂下眼。
傅珀一脑袋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