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断在她的意识中回荡,让她的意识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游走,引起她的好奇,到底是谁在说话?
她缓缓睁开双眼,呆滞的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她心跳加快,眼瞳放大,表情变得紧张,腿部也在开始蓄力。
越北杰从走进小屋,在小床边坐下,眼睛就粘在甜睡的小女人脸上,考虑要不要当一回王子,吻醒他的睡美人。
发现她的眼睛有微弱的睁开动作,他迅速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目光如丝绸般柔软:“宝贝儿,你……啊!”
什么最迷人的微笑,什么丝绸目光,通通被乔英一记踢过无数次格斗沙袋的佛山无影脚,踢飞回8000公里之外的伦敦。
乔帅听见从姐姐卧房传出来的异响,惊疑地望过去:什么声音?他们不会在里面干那种事吧?
“小帅,有鬼啊啊啊啊啊——”乔英发出一道尖叫,迅速钻进被窝,在被窝里把自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乔帅开门冲进来,差点被坐在地上的越北杰绊倒,气冲冲地质问:“你对我姐干什么了?”
“你看看我们两个是谁狼狈地坐在地上?你姐差点又把我踹回伦敦了。”越北杰按着腰间被踹疼的部位,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坐回到床边,扯下棉被,把缩成一团的女朋友抱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上,“乔英,你睡傻了,说谁是鬼?”
恋爱狗开始煽情了,单身狗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乔帅不知道他们刚才在房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退出去,贴心地关上房门,心里发誓:里面就是发生地震,我也绝对不进来辣眼睛了!
视线上方男人的脸让乔英失神了好一会儿,擡手触摸他的脸颊,指尖滑过他的皮肤,感受他皮肤上的温度,确认自己不是在做噩梦第二集:“越北杰,你从伦敦回来了?”
越北杰的大手盖上脸上的小手,脸颊蹭蹭她的手心:“不然你以为我在伦敦去世了,变成鬼回来找你?人鬼情未了?”
乔英急忙从他大腿上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忏悔:“不是的!我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梦见你变成血头颅来找我索命。”
“所以你使出那么重的一脚踹我?人不高,力气倒挺大,把我这么大个人直接踹到了地上。”
“越北杰,你有没有被我踹伤?”乔英紧张地去翻他的衣服查看,“谁叫你不声不响回国,又大清早不声不响坐在我床边上……哎呀,这里红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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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受伤,现在连自己也变成伤害他的一员。
小手不由分说在他侧腰的红肿上揉摸起来。
侧腰的肉是一个多么敏感的位置,越北杰被她揉得心猿意马,幸亏还有一丝理智记得这是在谁家。
小舅子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时间和场合都不允许他们做一些羞羞的事。
抓开她的小手,拉下衣服遮住自己的肉.体。
“你不要乱摸我,你想让我兽性大发吗?你弟弟就在外面。”
乔英脸红耳热,低头呢喃:“讨厌,我又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很抱歉自己踢伤了你。”
越北杰将她拉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睡衣?”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自己买的可爱睡衣。
乔英眼波闪烁,轻声说:“你买的睡衣都是那种款式的,我只在和你在一起的夜晚才穿。学校宿舍有同学,家里有弟弟,我哪里敢在他们面前穿那种款式的睡衣,尴尬死了。”
他买给她穿的睡衣都是那种伤风败俗的款式,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眼睛谋福利。
除了亲密恋人,穿给别人看是会社死的。
“我发现你穿可爱的睡衣也挺有情趣的,以后可以和我买的睡衣换着穿。”
亲她一口。
乔英抿抿留有余温的唇:“你不是在生气我没陪你去日本吗,怎么跑回来了?”
“你前天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想我吗?我是这么以为的,才飞回来让你看看我,缓解你对我的相思之苦。”
哼,飞回来不是因为你想我,而是以为我想你!
乔英脸上怨气弥漫。
“骗你的。”越北杰揪一下她充满怨气的小脸,“我看了微博,知道你们学校发生的事,担心你心里难受,人变得消极,才快马加鞭飞回来陪伴你。”
小弟,委屈你当一回无名英雄,哥哥.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乔英离开他的臂弯,与他面对面坐好,表情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把越北杰都弄紧张了,不禁紧张地调整一下坐姿。
“越北杰,关于我寒假留校做项目、没陪你去日本这件事,我想深入跟你说说我心里的想法。
我参军两年,之前跟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不如我的那些物竞圈同伴,他们现在读大三了,也在自己的物理相关专业上做出一点成绩,不管是在国内读大学的,还是出国留学的。
只有我刚读大一,一点可以拿出手的成绩也没有,我感觉自己被天赋不如我的人远远赶超了过去。
当兵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赶超我也只是暂时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着急。
有时候我跟物竞圈的同伴在群里聊天,看他们对自己发表的论文侃侃而谈、见解深刻,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融入他们谈话的切入点,像个边缘人物,没办法参与进他们的深度讨论,这让我看见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让我不安、挫败、急躁,自尊心也挺受伤的。
他们有时候还会在群里用开玩笑的语气讽刺我,说今天又在热搜上看到我了。又或者让我帮忙找哪个艺人要签名,说我男朋友是大越的王位继承人,要个艺人签名还不容易?
话里话外都是在内涵我跟有钱人谈恋爱以后,我的天赋就荒废了,我对物理领域也没有野心了,我不会再创造出亮眼的成绩,我已经远远落后于他们这群人,我赶不上他们了。
我被这些从前不如我的人轻视、鄙视,心里很不服气。
然后我就急躁了,不想到处乱跑,想把寒假时间都利用起来,尽快做出一点拿得出手的成绩给他们看。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学术成果的取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的是坚持和耐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学术成果上的事,着急也没用。
我却因为想尽快证明自己的能力,获得别人的认可,在过年的当口把你气去了伦敦,让你一个人待在国外。
越北杰,对不起,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