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镇定下来,挂断视频电话,小跑到阳台,站在夜晚十一点的冷风中给他回拨语音电话。
“怎么把视频挂了?”
对面越北杰慵懒的声音很性感。
乔英跟他同床共枕这么多次,太熟悉他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懒洋洋的音色:“伦敦这个时间是凌晨四点多,你应该睡得正香,怎么醒过来了?”
越北杰呼出一道悠长的酣眠鼻音:“不知道,突然就醒过来了,可能潜意识里太想你了。我摸了摸鸟,肿得又长又大,你开视频,我直播给你看。”
邪笑g。
“讨厌。”乔英羞赧薄嗔,随便说个借口,“我这边十一点多了,宿舍的人已经换上睡衣在走来走去,不要开视频,不小心扫到人家,人家会有意见。”
关一则端着碗走近阳台,站在玻璃门后面,大口大口地吸溜炸酱面给她看。
乔英白他一眼,背过身打电话。
“那你出门找个没人的角落开视频,我不给你看鸟,我就看一眼你可爱的脸蛋,然后想着你可爱的脸蛋继续睡觉。”
“不要啦,这几天北京气温下降很多,外面挺冷的。你乖一点继续睡觉,等天亮了,我们再视频,白天光线也比较好。”
乔英有点心慌意乱了。
越北杰继续纠缠她开视频的话,她坚持不开,他就会起疑。
“那好吧。”越北杰打个睡意浓浓的哈欠,“那你亲我一下。”
背后有双眼睛在视奸着自己,乔英不尴不尬地、别别扭扭地“啵”一声给伦敦的男人听。
一定要有这个“啵”的音效,不然他会耍赖,说她没有亲,让她重亲一次。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挂掉电话,躲过一劫的乔英吐口浊气,转身回来。
关一则果然还站在原地吃着炸酱面,一点都没挪步。.
乔英再白他一眼,拉开玻璃门,扑面一股浓郁的酱香。
“越北杰查岗?”
关一则吃着面问道。
乔英没回话,进屋关上玻璃门,走向厨房。
关一则端着碗跟在她后头:“他在伦敦凌晨四五点的时间给你打电话查岗,他是不是心理变态?跟这样的人交往,你很痛苦吧?”
乔英麻利收拾着厨余,不想跟他废话,只说重点:“炸酱面你要是吃好了,就跟我谈谈我妹妹官司的事。”
关一则坐上厨房高脚椅,放下碗,变成一根一根,优雅地吃面:“你让我想起《恶作剧之吻》里面的江直树,你们都是高智商人士,你做饭也跟他一样好吃。对你们高智商的人来说,世界上是不是没有困难的事?”
“我会做饭是因为我从小要帮我妈带弟弟,还要帮她做家务,跟智商高不高无关。既然你觉得我做的面好吃,那你应该是吃好了,也同意了撤销对我妹妹的起诉。”
“我如果一直不同意,你会不会每天都过来给我做炸酱面?”
“你房间这么干净整洁,应该有雇佣保姆,叫保姆做给你吃吧。”
“保姆给我做过炸酱面,跟你做的味道不一样。你做的,吃起来更香,可能是因为你是越北杰女朋友的缘故。”
“你一直强调越北杰,只会让我看到你在他面前自卑的一面。
你大概觉得自己奈何不了越北杰,在越北杰女朋友身上作威作福两下子,也可以获得跟欺负越北杰一样的快感。
你要是不肯撤销对我妹妹的起诉,我就去找越北杰帮忙,我本来就没打算这件事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只是因为越北杰讨厌你,我不想让他做讨厌的事,才想要自己先来找你看看。
行就行,不行我再找他帮忙。”
“你觉得我跟越北杰,谁比较有男性魅力?”
“越北杰。”
“想都不想就回答?”
“事实,不用想。”
如果他一定要跟自己聊一些不相干的话,才肯切入主题,乔英可以耐着性子跟他瞎聊下去。
求人办事,不比上山打老虎更容易,这就是求人办事的苦处。
“如果我撤销了对你妹妹的起诉,你还会再联系我吗?”
“我的生活圈跟你一点交集都没有,我想不出再联系你的理由。”
“我给你个理由,我们瞒着越北杰,偷偷做朋友,好不好?”
“唉,你真的没必要一而再地拿我去气越北杰,从中获得报复的快感。你完全可以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好好生活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为什么就是想去惹他一下?你跟你妈妈的事,你要怪也应该怪你爸爸,跟越北杰有什么关系?他跟他妈妈也是受害者。”
“你为什么老觉得我想跟你做朋友,一定是为了报复越北杰,而不是我单纯想跟你这个人做朋友。”
“越北杰讨厌你,我不会明知故犯去做他讨厌的事。”
“我原来还挺欣赏你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不会看越北杰的眼色行事,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乔英想说我没有看他眼色行事,我们是男女朋友,我有责任照顾男朋友的情绪。
话到嘴边,临时变成:“是的,你看错我了,我让你失望了,你应该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吧。”
“没有,我更想了。”
关一则吃吃发笑,带着几分捉弄到她的促狭。
乔英冷眼看着他吃吃发笑:“看来今晚我白跑一趟,我们另外约时间再聊吧。”
整理着袖子往大门走去。
关一则几大步越过她,挡住她的前路。
乔英脸色一沉,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关一则阴阴柔柔地反问:“我被你喂饱了肚子,现在浑身都是力气,你觉得我会想要干什么?”
乔英用余光在周围寻找趁手的器具:“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你随随便便就跟着我回家,这么信得过我的人品?我好歹是个一米八、某项生理功能正常的大男人。”
“那样,我会把你打得某项生理功能不正常。”
“当过兵的女人,啧啧啧,可怕。”关一则不吓她了,转身走进衣帽间,“等着,我拿件衣服,然后送你回家。”
乔英塌下双肩,人有些虚脱和后怕。
衣帽间传出他的声音:“我演戏这么多年,还没演过色狼。哎,刚才我的演技怎么样?”
乔英恨恨地大声说:“你什么时候在电影里演色狼,我一定叫越北杰包十场支持你!”
“那太好了,我的戏路又拓宽了一条。”
关一则拿了件有兜帽的风衣穿上,戴上口罩,拉起帽子,把自己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
开车送乔英到她西城区的家。
乔英进家门不久,收到他的微信:[我已经叫人把你妹妹的起诉撤了。为了让你睡个好觉,我才说的。]
敢情他早就处理好了,早不说,等耍猴一样耍了她一圈才说!
乔英气得想把他的微信删了,未免他发现后恼羞成怒,反悔撤销对米丽的起诉,决定再留他在通讯栏一段时间。
关一则又发来一条微信:[我说真的,跟越北杰分手吧,弃暗投入我的怀抱。]
这个人还没完没了了!
乔英关掉手机屏幕,眼不见为净。
这一夜,某些神奇的变化在她的睡梦中发生。
第二天清晨,她睡得正香,被电话铃声吵醒。
闭着眼摸来摸去,摸到床头的手机,眯开一条眼缝看是谁扰她清梦。
厚,又是越北杰!
“喂,我还在睡觉呢,睡醒了再跟你通视频。”
“我的微博都被网友@爆了,他们说我被你戴了绿帽子。请问,我凌晨打电话给你那时候,你跟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