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头得罪了何飞彪,被一脚踢断了腿,确实够倒霉的。
但另一方面,他也算幸运。
要是事情发生在几年后,他就没机会和何飞彪私下解决这件事了。
何飞彪虽然打断了他的腿,但有多名目击者证明是对方多人持械率先动手,加上雷二牛等五人的供述以及马六的指认,雷大头被认定为歹徒,而何飞彪和林小凤却毫无影响。
现代社会办案时还是人治与法治并行。
若是在几十年后,何飞彪可能就会被判防卫过当,需要赔偿损失。
听完何飞彪和林小凤的话,林祯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雷大头不走正路,选择靠**勒索做生意,那这次栽跟头也算是他自找的。”
消息迅速传到了四合院。
贾家还没睡,刚吃完晚饭。
雷大头花钱准备的一桌酒菜本是为了感谢雷大头帮忙让棒梗逃脱,结果因为槐花,这些饭菜雷大头一口都没尝到。
秦淮茹听闻雷大头出事心里发愁。
“槐花,你怎么总是惹麻烦!雷大头可不是那种轻易罢休的人,以后肯定要找咱们**的。”
槐花却不以为然,“妈,我听说是何飞彪打断了他的腿,他要报复也是去找何飞彪,关我们什么事?”
雷大头素来劣迹斑斑,这次不知又要进去多久。我说妈,您就别为这事操心啦。槐花那丫头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陶秀容叹了口气:"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雷豹认错态度诚恳,说不定一年半载就能放出来。到时候他肯定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得做好最坏的准备啊。"
陶秀容对槐花这个小姑子恨之入骨。
眼看着我和三个孩子的户口问题即将解决,雷大头却出了事。
虽然是何飞彪动的手,但归根结底还是槐花的责任。
"不愿意嫁就跟你妈好好说,跟雷大头摊牌就是了,哪用得着耍这些手段?现在好了,雷大头被打成这样,看你如何甩掉他。只要雷大头不死,你就等着后悔吧!"
陶秀容说道:"妈,即便落魄如骆驼,也比瘦马强。雷大头肯定能出来,他那边的建筑队还在干活呢。等他出来后,来找我们的麻烦,肯定比刘家、常家那些事复杂得多。他会钻法律的漏洞,人脉也广,他不是糊涂人,只是赌气才落到何飞彪手里。等事情平息,他一定会找我们算账的!"
小当也眉头紧锁:"嫂子说得有理。雷大头最多也就蹲几年牢,他不敢招惹林叔和玉华姨他们,只会迁怒于我们。最关键的是,万一过几天我哥再给他打电话,我哥就有可能被警方设局抓了。"
秦淮茹何尝不清楚雷大头是个无赖,本来就有些忧愁,听小当提到棒梗的事,更是愁上加愁。
没错。
既然棒梗是在得到雷大头提醒之后跑的,等稳住脚跟后,肯定还会给雷大头打电话。
早打的话,雷大头可能还在医院养伤。
深夜时分,秦淮茹匆匆赶到医院。雷大头的病房里灯光昏黄,他的右腿已被厚重的石膏固定。当时冲出去的人群中,林小凤走在最前头,何飞彪误以为雷大头是因恨他而迁怒于林小凤,一怒之下用力过猛,导致雷大头膝盖关节严重受损。如今虽有医生处理,但未来的路怕是离不开拐杖了。
雷大头疼得咬牙切齿,突然看见秦淮茹走进来,便愤愤说道:“婶子,秦淮茹这女人太狠了,我这条腿就是被她害成这样的!”秦淮茹听后心里一沉,尽管有所准备,但亲耳听见还是难以接受。她试图解释:“雷豹,淮茹跟林栋说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何必掺和?谁能想到你会去找何飞彪**呢?”
雷豹咬紧牙关说道:“这事因槐花而起,她脱不了干系。我的医疗费、误工费,还有坐牢期间的经济损失,都得由你们承担。我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既不像刘家的常家,也不像北城黎家那样忍气吞声!”
秦淮茹面露难色:“雷豹,我家实在没什么余钱。你最近不是常在我这儿吗?应该很清楚才对。”
陶卫兵附和道:“是啊,雷豹,你和我们几乎就像一家人了。别为外人的事伤了感情,这不值得。”
雷豹怒气未消:“我一直当你们是亲人,可槐花居然这样对我,以后我找对象都困难了!”
陶卫兵劝道:“或许槐花不是故意的,事情发生得太巧合了。”
“管它是不是故意的,何飞彪要是不赔,你们就得赔!要是不赔,你们别想太平。我保外就医至少半年,你们慢慢等吧!”
秦淮茹苦笑道:“雷豹,逼我们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哪有钱给你?”
“哼!警察还没审问我呢,你觉得我会不会为了自保把其他事说出来?说不定过几天那个小子又要给我打电话了。”
秦淮茹最怕的就是这个情况,听后连忙摇头摆手:“小点声,片警就在走廊里呢。雷豹,你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贾家确实一分钱没有。”
雷大头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轻声对秦淮茹说:“婶子,您应该也察觉到了,我当初上门找事,但被槐花妹妹迷住了,经常来你家也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做您的二女婿。可今天槐花妹妹的做法实在让我寒心!”
秦淮茹心中一横,终于妥协说道:“是我的疏忽,没和她好好沟通。这样吧,这几日我让槐花来照料你。你无父无母,与其花钱雇护工,不如省下来治病。”
雷大头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冷哼一声:“我可不是缺那点护工钱的人。婶子,你只要让槐花每天下班后过来陪我就行。还有,我的腿伤好了进监狱之前,你们得先把证领了。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你的二女婿,家里的事情我也会帮忙分担的。”
秦淮茹面露难色,低下了头,没有立刻应允。
雷大头见状,语气淡然地说:“婶子,你让槐花嫁给我,这对贾家而言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在外面可以给棒梗找个栖身之地,还能帮你们偿还债务。我对槐花是真心实意,日后如何,您自然会知晓。不多说了,您自己想想吧。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快回去吧。”
秦淮茹无奈叹息一声,带着陶卫兵离开了。
他们刚走,雷大头便睁开眼,嘴里咒骂道:“那个小**竟然算计我,这辈子你就得服侍我。钱?哼,我是有钱,但绝不会给你们贾家一文半毫!”
雷大头摔了个跟头后,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后悔太过自信,低估了何飞彪的实力,更加痛恨槐花耍手段陷害自己。
他总算见识到了贾家女人的厉害,但若与贾家撕破脸,正中槐花不愿嫁他的下怀。
跟贾家斗下去得不到任何好处,不如把槐花娶到手,从心理上击败她。
至于何飞彪和林家,雷大头已不敢再有报复之心。
林家的势力深不可测,稍有不慎便会葬送性命。
越是聪明的人越能察觉危险,这次试探几乎丢了性命。这种冒险的事情,他决定不再尝试。
他始终无法理解,电话亭老板马六与林祯之间有何关联。
然而,那个名叫马六的人确实令他胆战心惊。
这次,马六带来了三个手下参与其中,其中一个手下竟是几年前侥幸活下来的前辈。
单凭那位前辈便能让雷大头乖乖听命,马六的身份足以让他心生畏惧。
但他最害怕的还是,马六见到林小凤后,竟表现得毕恭毕敬,宛如仆人一般。
雷大头阅人无数,擅长观察他人表情,很快便察觉到,马六与其余三人实际上是为何飞彪和林小凤善后而来。
换句话说,他们就像是保姆一样。
而且,从一开始便是为了监视自己,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此刻,雷大头正躺在病床上,越想越觉得后怕。
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动刀,否则就不会有机会躺在这里。
在摸清林祯底细之前,必须避开他们,这股怨气只能发泄在贾家身上,只能找槐花追究责任。
雷大头长长叹息一声,在痛苦与疲惫中陷入昏睡。
四合院内。
秦淮茹回家后发现槐花仍未入睡,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桌旁。
她无奈地责备道:“槐花啊槐花,你怎么就不能稳住性子呢?唉……从明天起,你下班后就去医院照顾雷豹吧,其实那孩子还不错。”
槐花听到秦淮茹这样说,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妈!你为何这般待我?”
秦淮茹摇了摇头说:“槐花啊,妈并不是要把你推向深渊。想想看,咱们家现在还能靠谁?你那傻爸?在牢里蹲着呢;你哥?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那些卫兵?工资虽高,但填不上这个家的大坑啊!”
“难道雷大头就乐意帮我们补这个缺口?这一切都是我哥惹出来的祸,他应该承担责任!要不就让我那傻爸担着,他是家里的顶梁柱,飞彪也是他的骨肉,他们该扛起责任,而不是让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