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叹口气,只能沉默。
她就算是聪明,能想出法子来,她也不能想。
如果战争一定不能避免,那自不必说。
可要是因为她们这些人因为私怨要挑起战争,那她绝不能做。
于是她只是陪着梅淑妃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瞧着梅淑妃娘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哎。”芷芙叹气。
云璃看着外头的烈日轻轻摇头:“世事无常,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本以为她会这么轻松的过完这一辈子,没想到啊。”
最自在的人,偏背上了国仇家恨。
有的时候,很多事确实是注定要发生的。
就比如,元正几位王子终于进京的那一日,元正再次传来消息,敬宁郡主被绑缚在王帐外头示众。
是裸身。
这不管是在大晋还是在元正,都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她身份特殊,先是大晋的郡主,再是先汗王次妃。
无论什么身份,都不能受此大辱。具体因为什么暂时不知,可这一来,大晋就没法沉默了。
刚进了京城的四王子敏多差点将一嘴的牙齿咬碎。
他是敬宁郡主的儿子。
他们四个王子一起逃出来,十七个侍卫一路护持。
到了京城的时候,侍卫还有九个,个个伤痕累累。
四个王子终究只有三个了。最小的那个只有十一个月的弟弟,终究没能熬过路上的艰辛。一病不起,他们当时躲在草原中,丝毫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那孩子从哭号不止到了无生息。
他们只能将他丢下,希望草原上的鹰和狼吃掉他,这样来生,他还能投生在这片草原上。
梅淑妃终于见到了他们,真是嚎啕大哭。
三个王子也顾不上一点体面,跪地哭的孩子一般。
已经二十岁的大王子本来也娶亲了,不过他的妻妾也被分给了众人。
哭了好一会,三个王子跪在贺谨缡面前:“皇帝陛下,求您帮我们。求您借给我军队,我定然要为我父汗和阿娘报仇。浑音若能达成心愿,元正与大晋定然修永世之好。”
“放心,你是罕乌的儿子,朕与你父汗是好朋友。如今好友蒙难,朕不会袖手。你们历经艰险才能来,万事都急不得,先就在宫中住下。你们姑母这段日子也病的厉害,陪陪她。”贺谨缡道。
浑音是心急,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只好应了。
这边见过了元正的王子们,那边两鬓斑白的齐王就进宫了。
他的女儿被这般羞辱,他怎么能坐得住?
一见了贺谨缡就跪下:“陛下!求您为臣做主啊。”
贺谨缡亲自下来扶着他起身:“四哥放心!那是咱们大晋的郡主。是咱们贺家的姑娘,是朕亲侄女。怎么会不给她做主?四哥莫要悲伤,朕定然要给敬宁讨一个公道。”
齐王老泪纵横,连连点头。
事已至此,就算不大规模开战,也要小打一场。
不然大晋的面子就没了。
于是次日,贺谨缡就在正阳宫召见众位大臣。
大家各执一词,讨论不休。
“真要打,倒也不是没钱。但是轻易不该动刀兵。”户部尚书钱大人道。
“这扎鲁欺人太甚。如今是欺辱到了皇室头上,显然没把咱们放眼里,要是不打他们,他们岂不是要更加肆无忌惮?”兵部尚书行伍出身,自然是个暴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