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谁的套路更深(2 / 2)

囍冤家 咕岛 2415 字 6个月前

温喜兰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于翔潜这样,跟谁挖了他家祖坟一样。难不成猫和鱼都是他的底线?

想到这里,温喜兰突然来了兴致,满脸好奇的问:“你喜欢猫,也喜欢鱼?”

于翔潜警觉的盯着她,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那万一哪天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是抓了鱼喂猫,让猫活下来,还是留着鱼看猫饿死?”温喜兰冲他眨眨眼:“两个只能选一样。”

于翔潜愣了良久,铁青着脸想说什么,可憋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喜兰见状,颇为体贴的拍拍的他的胳膊:“不急,慢慢想。”

于翔潜更生气了,眼睛里还露出了迷茫。就在两人用目光对峙的时候,前面铺子里帮忙的小刘突然跑了过来。

“翔子哥,我肚子疼,昨天吃坏了东西,前边没人,麻烦你过去照看一下,我去个厕所马上回来!”

不等于翔潜回应,小刘就钻进厕所没影了。

于翔潜又盯了温喜兰几秒,好像很怨怼她刚才提出的留猫还是留鱼的问题,而后冷着脸往前边铺子去了。

温喜兰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也跟过去。

祥宝斋的门头房很宽敞,进深将近十米,宽将近二十米。三大间房子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功能区。

正中间是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平价的毛笔和描红纸,后面贴墙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锦盒,是做礼品包装的。

东边一大间是矮货架,摆满了不同价位的毛笔、砚台、印泥、印章石以及国画颜料。

西边一间摆得货架子比较高大,上面放着各种宣纸。牛皮纸裹着的三尺、四尺生宣,塑料包着的熟宣以及半生熟宣。

排在最后的货架最大,温喜兰瞧了一眼便知道是丈六、丈八熟宣,画大尺幅工笔用的。

只是这一排排的货架缝隙里都落了灰尘,货架上的宣纸应该是很久没人动过了。看到这里,温喜兰不禁想起昨晚于翔潜说的话:西洋油画对国画市场的冲击力度很大。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

“请问,这里卖画材吗?”

温喜兰回过神忙往柜台那边走,还没等她开口,于翔潜先搭话了。

“小同志,买画材啊?走,我带你去。”他说着便要把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往隔壁引。

温喜兰见状忙上前拉住小姑娘,热情的问:“我们这儿的画材全着呢,小妹妹你想买点啥?”说完以后她白了于翔潜一眼。

小姑娘被两人弄得有点懵,睁着大眼睛来回打量过二人以后,试探着问:“你们俩就是昨天办婚礼的那对吧?”

温喜兰被她问的一愣,随即脸色微红。昨天的婚礼被于翔潜闹得鸡飞狗跳,估计全陵澜县的人都知道了吧?

小姑娘见两人都不吭声,便直接绕开于翔潜,随着温喜兰往祥宝斋里走。

“姐,我支持你,像他这种不知好歹的男人,也不可能卖什么好画材。”

温喜兰听后心里一暖,顺带着瞥了于翔潜一眼,便带着小姑娘去挑画材。

“姐,我想买点油画布。”小姑娘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祥宝斋里满满当当的画材,甜甜的道:“我刚从外地回来,油画布忘带了,昨天跑了好几家画材店都说没有,这才来祥宝斋看看,毕竟这里可是全陵澜县最大的画材铺子了!”

“…油画布啊,”温喜兰犯了难,她刚才大致看了一遍西边那间货架子,放得全是宣纸,没有油画布。她又踮起脚往东边那间打量了一下,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有。

“妹妹,你先等一下,我去里面问问放在哪儿了。”温喜兰打算去问问小刘,毕竟她对

祥宝斋还不熟悉。

“不用问了,这里没有油画布!”

温喜兰还没走两步,于翔潜便依着门框告诉了她答案。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家里的存货,”于翔潜用下巴冲西边的货架点了点,十分肯定的道:“祥宝斋最开始是做毛笔起家的,后来又开始经营宣纸、砚台这些,但是从没引进过西洋画材。”

小姑娘听了,满脸失望的摇摇头:“唉,我还以为能买到呢,看来明天要坐车去趟齐城市里了,祥宝斋这么大的店都不进油画布,实在太可惜了…”。

温喜兰也觉得可惜,她嫁过来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黄了,而且人家小姑娘还替她抱不平挤兑过于翔潜。

“话也不能这么说,”于翔潜的脸上又露出得意之色,他瞟了温喜兰一眼,然后热情的走到小姑娘面前道:“祥宝斋里没有的东西,祥宝斋分号里却可以买到。”

“真的?”小姑娘先是满脸狐疑,随即眼睛又亮起来:“你,你真有油画布?”

于翔潜十分笃定:“走吧,我去给你拿。”他说着便转身往外走,嘴里解释道:“前段时间师专里的学生一起从外地订了一批油画布,恰好我也要了点,就放在新开业的店里,匀给你几米应该没问题…”。

小姑娘听了高兴的便要往外走,似乎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抱歉的看着温喜兰:“对不起啊姐,我,我是真的很需要油画布…”。

温喜兰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去跟他拿吧。”

等两人离开后,温喜兰打量着眼前偌大的祥宝斋,轻轻叹了口气。

祥宝斋里没有西洋画画材,她猜肯定是公公于千山在坚持。

温喜兰家里是做书画装裱的,最近几年上门给油画装框的人也不少,大多数都让父亲温贤给拒绝了。

父亲那一代人对国画,对传统文化有着极其深刻的感情,更有不可动摇的自信,甚至不愿接受一星半点外来文化的改变。

他们依旧用传统文人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西洋画,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