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尘埃落定

起初林晚也只是将其当做普通的菩提，宋祁掉下山坡那一次因为菩提手串而躲过一劫，最后只剩了两颗，她就将其做成了一对戒指。

在进入那场梦境的时候，这个戒指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手上。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在自己的首饰盒中看到了它，明明记忆中没有它的存在，但林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而且十分喜欢。

她就将其一直戴在手上，奇怪的是平时她看不见它。看不见的时候往往是自己记忆比较混沌的时候，虽然感觉到了某些地方的违和，但很快就会被压制和同化。

也只有在某些时候她才会清醒，才会根据违和感做一些小实验，也只有那个时候戒指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提醒她她所在的世界有问题。

婚礼前夕，林晚做了一个梦，一个说起来还有些神奇的梦。

梦中是一片白茫茫，林晚在里头十分迷茫地前进着，忽然出现了一团幽蓝色的光芒，那团光芒似乎很着急，想让林晚跟着它。

于是，林晚就一直跟着那团幽蓝色的光芒。起初，光芒的速度不算快，她尚且跟得上。后来它似乎变得十分着急，飞得越来越快，林晚得用跑的才追得上它。

好在梦里的自己有些厉害，就这么追着也不会累，只是怕跟丢。

林晚专注跟着那团幽蓝色的光芒，连周边的环境变了都没发觉，待到光芒停下来时，林晚才发现周边的白茫茫变成了一片浩瀚星河。

浩瀚星河中有一条银色的链条自天空蔓延而下，一个皎然如月的清冷男子被锁着，他面容虚弱，仅仅只是闭着眼就如此好看，睁开眼得好看成什么样子。

这是林晚看到那个男子第一眼时心中冒出来的想法，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上演过差不多的场景。

她将目光再次移到那根铁链上，有些生气，觉得他不该被这样对待。

男子头上的那团蓝色的光团突然融入男子的身体中，林晚想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前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自己过去，明明她能清楚地看到那边的画面，明明她就离他那样近，仅几步之遥的距离。

面容如谪仙的男子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中盛着漫天星河，看向林晚的眼神满是缱绻忧伤。

林晚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对方，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感觉到了自己跳得非常雀跃的心跳，这是在李俊泽身上没有感受过的。

“阿晚……”他开口唤道，“快醒过来……”

阿晚？好熟悉的称呼，他在叫谁？

她想开口问对方，但四周场景随之一变，再次变成白茫茫一片。

随后，林晚醒了。

她半坐起身，看着房间里陈列着的婚纱怅然若失。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白玉菩提戒指。

“这是……”她喃喃自语。

“阿晚，快醒过来……”林晚想起了梦境中那个男子说的话。

阿晚？她叫林晚，他是在叫自己吗？为什么让我醒过来？

林晚直觉她忘了一些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可她想不起来。脑子疼得要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像是有什么力量压制住了那些东西，像是雾面的磨砂玻璃一样，模糊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你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你是谁？”林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脑子里居然还会出现奇怪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并没有让她产生戒心，林晚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能帮你的人就好。”

林晚沉默了会儿，“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假的，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像梦境一样的存在？”

“……你很聪明，尽管这个梦境在不断地同化你，并且压制你的记忆，但你还是猜到了。”

“人不可能突然性情大变，三观、爱好、习惯，都不会轻易改变。我能感觉得到记忆中的那个人不是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林晚还以为自己精神分裂了，是什么第二人格。后来她发现是这个世界不太对，现在嘛……

“是不是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我就能再见到他？”林晚问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你破开梦境也不能，他不在那个世界，他被系统关起来了。”

系统？林晚皱眉，但是没问，“你能帮我救他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点难。我进不去那个空间，不过我可以帮你进入，只是……”

林晚追问，“只是什么？”

“我的力量不够，在帮你恢复记忆破除梦境和帮你进入那个空间，我只做得到其中一样。如果帮你进入那个空间的话，你就会一直被这个梦境压制记忆，而且可能还会被迫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林晚一点犹豫都没有，“帮我进入那个空间。”

那道声音有一瞬的沉默，而后才继续说话，“就算进去以后有一定机率导致你也被关，这样你也不在意吗？更何况你现在都没有想起来那些被系统压制的记忆。”

林晚捂着自己的心口，温柔地笑了笑，“他对我而言很重要，我知道的。而且，你也说了是一定机率才被关，就说明还是能出来，你有办法对吗？”

“……”对方沉默了会儿，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还真像，“你不能和李俊泽结婚，否则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在这里的力量有限，不能在让你保持清醒的同时还能有余力破开那个空间。今天的婚礼，只能靠你自己清醒过来，对了，他叫宋祁。”

那道声音嘱咐完后，就消失了。

林晚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背，手上戴着的白玉菩提戒指已经消失了。

原来他叫宋祁啊，很好听的名字。

很快，林晚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宋祁、系统、梦境、与她做约定的声音，全都不记得了……

婚礼现场，林晚终于破开禁制想起了一切，看见李俊泽那张脸就想起被系统控制的这段时间，她面无表情直接给了他一拳，“滚！”

“你的猜测没错，强烈的坠落感确实能离开梦境，不过你现在要去那个空间，先降低系统的戒心，让它以为你只是要离开梦境。去楼顶，我会在那儿建立一个能进那个空间的通道，快，时间不多！”

林晚立即做出行动，还踢掉了碍事的高跟鞋，一路往顶楼跑。

“跳下去，在十秒之内。”

林晚根据指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在那个空间里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宋祁身上的另一颗菩提里还有我的力量，那是你们最后的底牌，不能被系统发现。记住，空间之外，才是我的主场……”

林晚出现在了那片浩瀚星河的空间里，她在来到宋祁身边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了另一个白玉菩提，但并没有立即使用，而是转移系统的注意力。

她用了个障眼法，假装是自己手上的那枚菩提戒指起的作用，将绑着宋祁的铁链熔了，又明明白白地告诉系统她手上的白玉菩提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人总会更倾向于自己亲眼所见的，系统果然信了，立即夺走了林晚手上的戒指。

林晚十分配合地演了一下，最后还装作反正都出不去了，索性席地而坐问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