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韵也冲她笑笑:“听口音,小姐姐是上海人呀,我刚才还以为是四川人呢,得到了变脸的真传。”
“呵呵呵,小妹妹真幽默……”美女捂着嘴不太自然地笑了几声,指着一个方向,“从左边走廊过去,中间那一间最大玻璃门的就是小陆总的办公室了。”
“好的,谢谢小姐姐。”月韵咧嘴一笑,甩了甩头发,学着刚才叶菲林的样子昂首挺胸,往左边走廊而去。
朝中有人好办事,作为所谓的刘助理的朋友,她凌月韵也算是尝了一回关系户的甜头,体会到了“家父张二河”的牛气,这滋味还真是让人上瘾。
刚走到门口,刘子铭从旁边一间小屋蹿了出来,拽着月韵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
“叫你来你还真来了,陆允承的话你都能听?你缺心眼吗?”
月韵看着刘子铭的反应有些奇怪:“我只是来取回我的员工证的,要不会影响我办离职手续了啊……”
刘子铭懊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凌月韵啊,你上了几次陆允承的当了?还乐此不疲了吗?”
“到底怎么了?”
“就是你那个该死的员工证,你……”
刘子铭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陆允承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人来了就让她进来,别磨磨蹭蹭的!”
“好,这就来……”刘子铭应了一声,转头对月韵说:“看来是你命中有此一劫,我人微言轻保你不了了,你随机应变,自求多福吧!”
月韵还没搞清楚状况,刘子铭往她后背上一推,一个趔趄进了门,往前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子不至于跌倒,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直起身来,她这才看到办公室里并不止陆允承一个人,旁边的沙发上,陆盛兰端庄优雅地并腿而坐,手上捧着一本杂志,似乎被月韵这样的出场方式莫名惊诧到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微微一怔,互相看了看,气氛微妙而略显紧张。
月韵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看着陆允承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刻明白了刘子铭说的“自求多福”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陆允承,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而不是坐在这风光无限的十八楼。
几秒钟时间,月韵不带重样地在心里把陆允承骂了个体无完肤。
陆盛兰放下杂志,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月韵竟连大气也不敢出,传说中的女笑面虎此刻距离她不到两步距离,看着面容倒像是慈眉善目,一举一动也不失风度和礼貌,却给人一种她自带威慑凌厉气场的感觉,就连她走过来迈的步子,仿佛都踩着叱咤风云的BGM。
只见陆盛兰走到月韵身边,犀利的目光由上而下,这哪里是人的目光啊,分明是X光,要把她从内到外从头发丝指甲盖到骨头渣子全都要照个一清二楚。
“你是那个i娱乐杂志的记者,凌月韵?那晚在江山里的,是你吧?”
还没等月韵回答,陆盛兰又继续说:“打扮得过于朴素了,倒也能看得出是个水灵孩子,允承,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她才不顾我和你爸的反对执意收购那间半死不活的杂志社……”
“姑姑是了解我的,公私分明,收购理由都在提交给董事会的那份计划书里了。”
“我当然相信你了,否则我怎么会签字?”陆盛兰又看了月韵一眼,走到陆允承面前,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人呢我也看到了,现在也不好武断评价人家,没关系,横竖以后也是星晟的员工,日久见人心,把员工证还给人家去办离职吧。”
陆允承从抽屉里拿出员工证丢到桌上,“凌月韵,你平时坐公交车,广播没有提醒过你下车的时候记得检查一下随身物品吗?我不是什么拾金不昧的出租车司机,以后星晟是不是还得为你专门设个失物招领处?”
月韵拿起员工证塞到包里,忙不叠地对陆允承道谢:“谢谢,谢谢小陆总……”
“别谢我,要不是姑姑的车送去保养,临时用了一下我那辆宾利,你这东西恐怕丢在旮旯里一年半载也没人发现得了。”
月韵一听,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并不是陆允承至尊厚颜故意再用她做挡箭牌,不过这也太巧了吧,电视剧都不带这样的,真如刘子铭所说,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要不是那晚她刚好坐陆允承的车送吴蓉蓉回家,要不是后来她魂不守舍刚好把员工证落在宾利上都没发觉,要不是陆盛兰刚好用了一下平日里都没人碰的宾利,要不是刚好发现了她的员工证,也不会这么快就锁定她的身份,这下好了,倒是为刘子铭省了不少装模作样的调查工作了,他不用和她装不熟装得那么辛苦了。
“谢谢董事长!”
陆盛兰轻轻拍了拍月韵的肩膀,面带笑容道:“凌月韵,我记住你了,你这个名字,很特别。”
这句话语气风轻云淡,月韵听来却心惊胆战,等于是小白网文里霸道总裁对傻白甜女主说的“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心动的信号,而是历劫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