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茵满脸疑惑:“皇后娘娘,您是吃醉了酒吗?”
“可能吧。”安云初叹了口气,“但本宫还是很喜欢你画的画,本宫会一直等着你画的竹子。”
周诗茵一阵鼻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感动的情绪,谢过皇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这次去养心殿的时候,安云初一直在想着这事,回想着周诗茵那句“同为人妇”,练字的时候少有的心不在焉。
正在看奏折的皇帝看出了她的心思,随口问道:“皇后在想什么?”
安云初下意识擡起眼眸看向应轩:“臣妾在想安乐侯夫人的事,在想安乐侯喜欢安乐侯夫人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哪个男的会喜欢听八卦?更别说日理万机的皇帝了。
但应轩并没有将这个话题揭过,而是问道:“皇后认为呢?”
安云初认真道:“臣妾以为应该是不喜欢的。”
“即明白,皇后又为何思考这件事呢?”说话间,皇帝已打开了另一个奏折。
他的语气平淡如往常,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云初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语气中有些愠怒:“臣妾只是觉得,这个时代女子嫁了人便没有了退路,嫁得人家好也就罢了,若是嫁得不好,被丈夫逼着做这做那,便是比守活寡还痛苦。”
说完,安云初拿起笔恨恨地在纸上写了一个“给爷爬”。
愤怒间,她没有看到应轩批阅奏折的手,随着自己的话顿了一瞬。
这一下午,安云初笔走龙蛇,挥毫泼墨,写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字。
翌日,安云初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刚好皇帝也在。
太后看了看他俩:“哀家瞧着你们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安云初礼貌微笑。
作为每天只工作一个时辰的员工,安云初觉得自己的这个情绪价值是要给到的。
太后又看向面淡如水的应轩,蹙眉道:“皇帝,不是哀家说你,每月初一十五皇后伴寝的旧礼该恢复了。”
安云初:“嗯?”
应轩经常被老太太这么训,似乎已经习惯了,脸色都没改一下:“此事儿臣心中有数。”
太后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数?哪有皇帝像你这样让太后操心的?”
“听说应陵近日又被一位贵女退亲了。”
忍受不了太后的训斥,应轩索性把侄子搬出来做挡箭牌。
提起应陵,太后眉头一蹙,真伤心了,“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个两个都这样……”
安云初没想到应轩也有这么滑头的时候,低着头抿着唇,压着止不住扬起的唇角。
她是压着嘴角,可她忘了弯弯的眉眼,像是羞涩的月亮。
这一恰好落在了应轩的眼中,他任由老太太说道,一时间忘了还嘴。
太后碎碎念着又从应陵念到了应轩,最后又念到了故去的周皇后。
安云初见皇帝一直不还嘴,以为他也挡不住老母亲的攻势,想起现代的催婚,不由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轻声出言安慰道:“太后,您别太伤心了。”
太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们也该同房了。”
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就道:“你们先退下吧,不同房别来请安了。”
安云初:“……”
离开的时候,安云初忍不住问应轩:“皇上,明日就是十五了,你……”
太后生气了,这事不太好办,主要以前收了太后那么多东西,总感觉欠了她。
皇帝似乎并没有太担心这件事情,笑着随口道:“皇后想要如何?”
她能想要如何。
安云初顿了一会儿,才道:“为了让太后放心,为了稳定前朝,是要做些什么。”
应轩盯着她,也不说话。
啧,这种羞耻的事情要怎么说呢?
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安云初道:“皇上日理万机,理应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但是既然太后都提出来了,臣妾以为,至少得做做样子。”
天子眉头轻扬,还是不说话。
安云初道:“就如上次在行宫那样,用屏风隔开如何?”
每次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也会说类似,未免太后再出什么招,她这一次就从了吧。
合着也只是同一间房,皇帝又跟和尚似的,能干啥?
皇帝淡淡道:“皇后真心想要如此?还是形势所迫?”
安云初脱口就道:“自然是形势所迫,”
应轩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说道:“就依皇后吧。”
翌日晚上,皇帝头一回去了坤宁宫。
同时,众后妃也明白,不管皇上会不会与皇后同床,皇后如今的地位是相当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