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然是容妃最为出彩,”安云初好脾气地笑道,“不知何时能欣赏到容妃的墨宝?”
“本宫的墨宝不轻易示人,特别是那些不懂的人。”容妃不屑轻笑。
“是不轻易示人还是不练字不作诗,专门搞护肤去了?”安云初唉声叹气说道,“听说容妃最近用牛乳洗澡,珍珠粉敷面,茉莉粉养皮肤,吃的也都是美容养颜的珍品,逢人便问自己美不美,皇上喜不喜欢,在这样搞下去,你就快从才女变成专门讨好皇上的工具了。”
容妃脸色一僵,意识到她对自己的看轻,当即不再伪装出假笑,而是冷冰冰地说道,“你自己争不到宠,就不要讽刺别人,只会显得你下作!”
“你这样就争到宠了?争了几斤宠啊?”安云初诧异道,“他愿意和你同床了还是愿意升你位份了?”
“你怎么当上皇后的心里没数吗?”容妃气笑了,“本宫可不想像条狗一样巴结周皇后。”
“哦,所以当皇后不是你说了算。”安云初点了点头,“做皇后也不是非得会琴棋书画。”
容妃冷哼一声:“只会发疯的也做不好皇后。”
“那看来你的争宠没有效果啊。”安云初一脸担忧,“皇后这事儿,你得跟皇上太后说,你一直讽刺本宫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显得你格局小了。”
“本宫需要你来教训我?”容妃气得紧拧手帕,“你现在走,立刻离开这里!”
“唉,我都说了,你得跟皇上太后说。”安云初还是十分有礼貌,“毕竟是太后让本宫过来的。”
“哦,太后你不好意思去见对不对?”安云初摇摇头,无奈叹气,“容妃,这可不行啊。宜妃出身比你低都得到了太后的青睐,也许你需要和她请教一下?”
容妃高傲,越高傲就越容易落入比较的陷阱,特别是听到自己不如某个人的时候,能高兴才有鬼了。
“皇后你……你……”容妃气得几乎脑子发昏。
安云初安静地站在原处,笑盈盈看着容妃气到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然而其他人已经开始怕了。
皇后怎么这么敢说啊,这可是在勤政殿门口啊!
安云初才不管呢,发疯到现在,她啥时候收敛过?让别人操心去吧,劳资才不管呢!
常喜德没胆子去劝,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进殿去找皇上。
“又吵起来了?”皇帝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很小,但他可以听到。
应轩的眼神很冷,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是吵起来了,容妃娘娘好像吵输了。”常喜德心中惊讶,没见过哪位娘娘能气到容妃娘娘的。
门没有完全关上,外面的声音传进来,是容妃贴身宫女梦瑶的声音。
“娘娘,娘娘,消消气,不值得啊。”
“对呀容妃,别生气哟。”安云初也劝道,“本宫话说的不好听你别介意,改日本宫带着墨宝向你赔礼道歉。”
“你……你的墨宝?”容妃气炸了,“谁想看你的墨宝?!”
要不是教养好,她就要骂脏话了。
气氛眼看着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常喜德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妃娘娘,奴才派人送您回流云宫。”
说完又转向安云初:“皇后娘娘,皇上要见您。”
皇帝的话容妃不敢违抗,看了眼勤政殿,恨恨地走了,安云初则进了殿。
皇帝端坐在榻上,见她过来,说道:“做得好。”
安云初:“?”
安云初刚行完礼就听到皇帝说出这句话,擡起头却发现应轩似笑非笑看着她,不知道是字面意思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皇帝对于容妃对他的爱也是颇为无奈的,具体表现在她俩吵架的时候他都不想露面。
若是宠爱容妃,怎么会不出面?
安云初让银杏把食盒放到他面前打开,用非常官方的语气说:“皇上,这是御膳房刚做的羹汤,您尝尝?”
一股螃蟹的香味蔓延开来,是一道螃蟹清羹,做法繁复,用料也名贵,看着就好吃。
但是吃不饱。
所以安云初给自己带了个小烧饼。
杨贵姬的小烧饼好吃又顶饿。
两个人安静地吃饭,银杏和常喜德在外面候着,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仿佛很冷淡,但是常喜德敏感地感觉到气氛要比容妃在时融洽。
勤政殿只有那么两三个嫔妃可以经过允许过来,来的嫔妃总是会想方设法和皇上说上话,皇上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所以总是冷着脸,气氛也僵着。
皇后来时就放松多了。
吃完后,应轩仔细批阅奏折,完成了任务安云初心安理得地开始放空。
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让自己走。
见鬼,您倒是说句话呀。
没过一会儿,安云初肚子就饿了,也管不得什么端庄优雅了,反正只有他俩。
她从袖子里拿出烧饼,打开包着的纸,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专注吃东西的安云初没有注意到,此时应轩已经批完了一本奏章,同时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