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枕边藏娇 鸾楚 1791 字 6个月前

第四十九章

苏妧身形僵硬,他都知道了?

他如何知道的,是有谁同他说了什么?

苏妧一瞬间脑子很乱,一直坚守的秘密突然被人发现,她有些六神无主。

陆砚瑾望向苏妧,大掌贴上她瘦弱的手腕。

金链搭在他手背之上,冰凉也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为何不说。”陆砚瑾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虽然面容之上瞧不出什么,可声音比方才更急。

苏妧杏眸带水,怯生生望向陆砚瑾,“王爷想要听什么?”

在黑夜之中,眼睛看的不清楚,但旁的感觉却十分的清楚。

苏妧能敏锐感受到陆砚瑾灼热的呼吸,能感受到他手腕之上的力道愈发大起来。

也自然可以,在无穷黑夜之中,听到二人胸腔之中纠缠在一处的跳动。

她是因为害怕,被陆砚瑾知道此事,那陆砚瑾呢,他是因为什么?

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欣喜?

还是以为自己仍对他情根深种?

苏妧声音带有明显的哭腔,仍旧保持着镇定,“王爷如何能认为孩子是你的,肚中孩子的大小,可没有那般大。”

陆砚瑾明显带些怒气的喊上苏妧,“方才郎中诊脉,已经尽数告诉我。”

苏妧眼眸有一瞬的闪躲,原来竟是这样。

她忘了,自己昏倒陆砚瑾定会请郎中来,也自然忘记,原来郎中会诊脉出这些来。

陆砚瑾逼近些,“为何不说,你腹中是本王的孩子。”

他眼眸攫住苏妧,想将苏妧看穿。

可她如今将自己保护的很好,陆砚瑾什么都看不到。

苏妧弯唇,唇边带有一个讽刺的笑意。

借着外头的月光,眼眸之中的嘲弄不是假,“王爷认为是为何?”

她咬紧牙关,现如今,她都能够回想起当时落水的感受。

冰冷的江水朝她的身子中灌去,她就如同浮萍,被千般的浪潮打入最底,所有的绝望都在那时涌上心头,再无旁的念头。

苏妧一点点将陆砚瑾的手指掰开,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我只恨,我打不掉这个孩子。”

陆砚瑾身形晃动,呼吸都变得急促些。

原来她竟然,动过这样的心思。

苏妧平静坐在床榻上,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当时我不愿要这个孩子,是郎中说,若是打掉,我日后不会再成为母亲,我才会将他留下。”

第一次,苏妧正视着陆砚瑾,“不然王爷以为,是为何?”

“难不成真的以为,我对王爷情根深种,还想与王爷再续前缘不成,又或是……”

陆砚瑾突然起身,打断苏妧接下来要说的话,“阿妧,你从来都知晓,如何剜我的心。”

苏妧杏眸阖上,她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就不会任由陆砚瑾将她锁在这处,什么希望都不会再有。

苏妧嗤笑一声,在房中听到格外清楚。

陆砚瑾直起身,望向苏妧,“阿妧,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苏妧没动,只是静静看向皓腕之上的金链。

原来他竟是个如此冷静的人,就连知道孩子是他的,都会如此冷静。

那时床榻之间,她总以为陆砚瑾对她太过于冷淡,只将她当作玩物。

现如今看来,他生性就是那般,勉强不得。

可她要怎么办?她还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陆砚瑾离去,房中只剩下苏妧一人。

没过多久,婢女前来掌灯。

芸桃看见苏妧一人落寞坐在床榻上,十分心疼,“王妃。”

苏妧看过去,眼眸中没有光彩。

与之前才来王府时的苏妧都是不同的,那时的苏妧,眼神中仍有光亮。

不似如今,就像是什么灵魂都没有一般。

芸桃摸上苏妧的手背,难过道:“王妃若是想哭,尽管哭就好。”

苏妧杏眸有些酸涩,可许是哭了太多次,如今反倒是无法落泪下来。

方才昏倒之时,芸桃是与娘亲在一处的。

她想要开口问问娘亲怎样,可只要一想到方才娘亲做的事情,就半分关怀的心都不愿有。

芸桃如同看出苏妧的想法,轻声道:“王妃放心,夫人已经被安顿在府宅之中,她无事。”

敛下眉眼,芸桃不知后面的话应不应该与苏妧说。

可想想,大抵王妃也是想的。

那时王妃出府,什么都不做,就只要给夫人抓药就好。

她如何能舍得从小与相伴的娘亲,怕只是今日伤透心,才会与夫人说出这番话。

芸桃帮苏妧揉着手腕上的红痕,“夫人那会子一直在道歉,只说都是她的错。”

苏妧无端,滴落下一滴泪珠。

杏眸都没有眨动,眼泪就直直落下。

她何尝不知娘亲也是苦的,当年的她定然也是受尽千般的委屈。

她只是想不到,为何娘亲要如此偏心,难道就只是因为,纪漾不在她的身旁长大。

可她,才是那个与娘亲相伴数十年的人。

苏妧的泪珠掉得又急又快,咬着下唇,不泄出半分的声音来。

芸桃看着更为揪心,这般难过,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她实在不敢去想,王妃近来究竟遭遇什么。

手忙脚乱地要帮苏妧擦掉脸上的泪,却被苏妧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