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沈长澜又补充了一句：“答案真假，我会探寻，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便能活，若是假的……”

假宁淮擡头看向沈长澜，满脸不相信地讥讽说道：“即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能放了我？你真的放心让我顶着这张脸活下去？”

说着，不等沈长澜回答，假宁淮自问自答道：“噢，我明白了，即便让我活下去，你们也可以将我地脸给划破，这样就看不出来我和前太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首辅大人，这手段确实可以，是挺好地。”

“你若是不说，我倒是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沈长澜淡淡说了一句，言语之间带着丝丝不屑。

假宁淮面上的不屑和讥讽忽然僵硬住，缓缓转头看向沈长澜。

沈长澜和假宁淮的眼神对上：“长着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即便你长着一张与宁淮一模一样的脸又能如何？莫说你终究不是宁淮，即便是宁淮，又能做些什么吗？”

听着沈长澜言语之间对宁淮的不屑，假宁淮不由生出几分错愕。

从沈长澜的话来看，似乎不管宁淮做什么，计划什么，都不知道沈长澜放在眼里，又或者说，沈长澜都有把握可以将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都不过是儿戏。

假宁淮忽然想起来这样的一句话。

“呵，果然是首辅大人。”假宁淮微微垂下脑袋，嘀咕了一句：“难怪当今陛下能够稳坐皇位，若是首辅大人当初选择的是前太子，或许现如今又会是不一样的情况吧。”

听着假宁淮这状若无疑的呢喃，沈长澜的心却是不由提了提。

假宁淮的假设并非没有道理，宁可的上一辈子不就正正证明了若是他选择的是宁淮，情况会是如何吗？

在沈长澜的一颗心提起来的时候，宁可伸出手紧紧握了握沈长澜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示意他千万不要紧张。

曾经是曾经，那都已经是上一辈子，是过去的事情，现如今假宁淮所说的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沈长澜也不可能再掉转头去帮宁淮夺下宁辞的皇位。

看到宁可面上的笑容，沈长澜刚刚提起来的一颗心也总算是重新放了下来。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思考，是想要活下去，还是想要就此死在这阴暗的牢狱当中。”沈长澜留下这么冷冰冰地一句话，便带着宁可离开了大牢。

“他会如实作答吗？”回去的路上，宁可向沈长澜问道。

“他会的。”沈长澜笃定说道。

假宁淮做了这么多年宁淮的影子，他比谁都更渴望活下去，拜托假宁淮的这个身份，以全新地身份活下去。

假宁淮这个影子做得，甚至连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

虽说他给宁淮办事也只是这两三年的事情，可过去的那些年，他一直被关押着，没日没夜地学习模仿宁淮，而像他这样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一开始，有好些人都被抓来，整成和宁淮一样的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淘汰一批模仿得不够像以及能力不够的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但也直到两三年前才被启用。

而那一些被淘汰的人，至死，也不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所以，假宁淮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渴望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可以付出一切，何况沈长澜要做还是要将笼罩在假宁淮头上的那个阴影给除掉，他怕是会比沈长澜更想做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