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于钱也沉默了片刻,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过了半晌,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
三人达成一致后,都朝着那个贫民窟女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那女人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决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又迅速恢复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很快,那个贫民窟女人的治疗便完成了。
临出寨门的时候,她还不着痕迹地回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守。
又过了一阵子,王寻雪的手术,也总算是结束了。
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这个诊所的坐镇医生,满头大汗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托着一个金属盘子,盘子里放着一颗已经变形的弹头。
他对陈守和邵于钱说道:“伤口的位置不太好,而且失血也比较多,后续很有可能会发生感染。”
陈守和邵于钱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们再三向那个中年男人道了谢,并且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诊金作为报酬。
然后,陈守便小心翼翼地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王寻雪背了起来,与小月和邵于钱一起,悄无声息地从后山小路离开。
来到事先约定好的汇合地点。
三人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先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阵。
确认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埋伏和异常之后,陈守才学着某种鸟类的叫声,发出了三长两短的联络信号。
很快,芭蕉林里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达轰鸣声。
那个贫民窟的女人,果然驾驶着一辆看起来破旧不堪的带篷三轮摩托车,从林间的阴影中缓缓驶了出来。
陈守和邵于钱不敢怠慢,立刻合力将王寻雪抬上了三轮摩托车的后车厢,然后自已也手脚麻利地钻了进去。
小月则坐到了女人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三轮摩托车的车斗空间本就狭小,此刻挤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伤员,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随着三轮摩托车发出一阵“突突突”的轰鸣声,车子猛地启动。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刚驶离那片芭蕉林,眼尖的陈守便看到,山路上,已经出现了数辆闪烁着警灯的军用卡车。
无数荷枪实弹的武装卫兵,从卡车上跳了下来,将此地围堵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便是粗暴的砸门声、呵斥声、以及尖叫声。
陈守几人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心中都是一阵后怕。
如果他们刚才稍微犹豫片刻,那他们现在的下场,恐怕不堪设想!
三轮摩托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会让昏迷中的王寻雪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连接着离岛与主岛的跨海大桥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所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半个多小时后,那辆破旧的三轮摩托车,停在了那间位于贫民窟深处的小木屋前。
还是那个熟悉的闷热环境,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那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几人合力将依旧昏迷不醒的王寻雪小心翼翼地抬进了屋里,让她平躺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那个名叫苏坦拉的贫民窟女人,动作麻利地从屋角的一个破旧纸箱里,翻出了一台积满了灰尘的旧电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