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辰来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去下一场放松场地了，只有陈书和夏潮生沉默地坐着。

气氛很压抑，陈书的手一直攥着打火机，仿佛知道夏潮生的巴掌会比火苗来的更迅速，陈书迟迟不敢掏出根烟叼嘴里。

看到段北辰进门，想着有陌生人在，夏潮生会收敛一点，陈书才掏出一根烟，犹豫着点燃。

陈书抽烟的动作太鬼鬼祟祟，通红的眼眶和摇摇晃晃的身影像醉鬼，看的段北辰眉头轻蹙，下意识要挡在夏潮生身前。

夏潮生已经伸出手，直接拿下陈书没抽两口的烟，随手摁灭在烟灰缸里。

上班没几天掐灭老板的烟。段北辰这下怀疑“醉鬼”是夏潮生了。

陈书轻叹一声，和段北辰打了个招呼。

段北辰听段羽提起过陈书的症状，很是惋惜，向陈书颔了颔首，带着夏潮生就要离开。

陈书跟在二人身后，慢吞吞发问：“你俩……为什么一起走？”

陈书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自已在网上看到的东西了。

可谓是是黄不可言，他都没勇气多看两眼，只以为网络上的东西都是假的。

陈书是段羽关系很好的学长，段北辰没想着瞒：“因为要一起回家。”

陈书瞪圆眼睛，看向夏潮生。

夏潮生摸了摸鼻尖，没否认。

气氛越来越诡异，陈书小脑都要萎缩了：“你你你你你你俩是情侣？”

夏潮生：“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俩是，情侣。”

陈书：“我妈……”

我妈知道要揍死你了。

余光看到段北辰，陈书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我妈呀……厉害。”

或许是记忆刚回笼，陈书还有点粘夏潮生，央求段北辰顺路也把他送回去，之后就亲亲热热拽着夏潮生坐在后面唠家常。

都是说一些公司的诡异事。

陈书虽然在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段北辰的背影放空。

到家门口，陈书都不想下车，最后还是夏潮生把他送下去的。

陈书：“哥，我现在像做梦一样，真怕一觉睡醒了，一切又变了。”

陈书想和夏潮生拥抱一下。

夏潮生明显很抗拒。

一直不吭声的段北辰上前一步，挡在夏潮生身前，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陈书：“我现在才像做梦一样。你礼貌吗？”

陈书眼巴巴看着段北辰，他对夏潮生身边所有人都很有好感：“那咱俩抱一个吧。”

陈书头重脚轻，觉得自已还飘在空中，急需抓住点什么东西，证明一切都不是恶作剧。

夏潮生叹了口气，知道陈书就是需要被刺激一下才能没那么害怕失去。夏潮生直接抓重点：“别的可能会假，但五万块不是假的，记得还。这回清醒了吗？”

陈书冷静下来了：“大哥，你谁？”

段北辰：“……”

看陈书终于恢复正常，夏潮生拍拍陈书肩膀：“恭喜你，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