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2 / 2)

嫁天子 岑京 1793 字 6个月前

杨煜贴着她的身子往上靠,直到占据萧吟的视线,问道:“你方才在跟谁说话?”

萧吟捧着他的脸,道:“你。”

杨煜被这一个字取悦,搂着萧吟翻过身,教她趴在自己身上,听见她低吟轻喘,问道:“怎么了?”

萧吟靠在他胸口,道:“心口疼。”

杨煜抱紧了她,脸上有极浅的笑意,道:“真娇气。”

“三郎养出来的。”萧吟合眼,同样抱紧了杨煜,“疼。”

又快要哭出来似的,整张脸埋在他胸口。

杨煜不后悔方才那样对她,听着她闷闷的哭声,一面轻拍着安抚,一面与她交待今夜的情况。

“顷盈的生母一直住在临月殿,不知那丫头什么时候知道的,所以当时她拼了命地去火场里救人。”

“原本话已说开,顷盈的生母是自己要留在临月殿赎罪,不肯见顷盈,顷盈也怕打扰,便只让人多加照顾,她偷偷去探看。”

“这次给顷盈配婚,皇后千挑万选,但顷盈提出要带人走。自古至今,从没有公主出降还要从冷宫里带人的规矩。”

“朕跟皇后看着,顷盈能听怀章的话,就想将怀章换给顷盈,算是给她一点安慰。”

杨煜在提到顷盈生母时语调里有些波澜,虽然知道是先帝酒后乱性强人所难,但心里总有偏袒。

况且之后先帝夫妻的感情的确受到了影响,即便周皇后没有为难顷盈的母亲,还隐瞒了顷盈的身世,对其视如己出。

萧吟没打探皇室秘辛的心思,杨煜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不见萧吟出声,杨煜试探道:“卿卿?”

“嗯。”萧吟应道。

杨煜继续道:“顷盈听见你劝怀章的话,也知道了怀章的心意。她本就为不能带走她母亲遗憾,再被怀章一激,一时失了分寸,竟想留在临月殿里。”

萧吟一直合着眼,听杨煜说到此处,长睫动了动,往杨煜怀里钻,道:“我羡慕公主。”

“你谁都羡慕。”杨煜在她发顶落了一吻。

她羡慕皇后,是因为她能与挚爱风雨同舟,她羡慕顷盈,是因她尚有母亲在世,即便母女相见艰难,也还有个念想。

她没有反驳,依旧“嗯”了一声。

杨煜又开始心烦,长长吐了口气,道:“怀章原是不肯离开你的,顷盈也不是勉强人的性子,是顷盈的母亲单独求了他……”

听萧吟发出叹息,杨煜补充道:“朕也威胁了他。”

他的手扶上萧吟肩头,慢慢捏住,道:“现在,还服朕吗?”

肩头开始发疼,萧吟没躲,只蹙眉在杨煜心口蹭了蹭。

杨煜加大了力气,逼问道:“回答朕。”

“没有不服。”她轻摇了摇。

“看着朕。”

萧吟只是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的烛光,柔柔地告诉他道:“三郎之前在那儿看折子,我总会偷看,看不够似的。”

杨煜生得一副好皮囊,与她郎情妾意时是惹她爱的样子,当他专心办公时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她心动得很,自然相信他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决定。

杨煜不听她曲意讨好,也不教她逃避,重复道:“看着朕答话。”

萧吟擡眼看他,见他深沉的眼眸里都是猜疑,她道:“我没有骗三郎。”

杨煜抱着她坐起,仍将她箍在怀里,问道:“三郎是谁?”

“你。”

杨煜眉眼舒展,贴去萧吟耳边,蹭着她小巧的耳垂,眼底却异常冰冷,道:“和沈律,对吗?”

“三郎……”

“卿卿,朕真的恨你。”他亲吻她的耳垂,她的耳根,一路吻去她的唇,厮磨着不愿意松开她,“你为什么要招惹朕?你又不爱朕。”

萧吟回应他的吻,双手抚过他的肩膀,指尖再动了动,便触碰到他脖子里最敏感的地方。

她吻过他的唇,亲他的下巴,她的柔软落去他□□的喉结。

听见杨煜隐忍的闷哼,她靠在他怀里,告诉他:“我爱你的。”

杨煜一把托起她的腰,逼她面对自己,眸子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冷笑了一声,道:“活着的总比死的有用处,是不是?”

他以为,他会权衡,她又怎么不会?

杨煜一句讥讽教房里的烛火都随之扑朔,火光微暗的一瞬间,萧吟又埋首在杨煜胸口。

她闷闷的哭声传进杨煜耳里,杨煜却问她道:“卿卿,你凭什么哭?”

怀里的身体断断续续地颤着,已是萧吟极力克制的结果,她或许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

他们分明抱在一起,但仿佛隔开了天涯海角。

只是萧吟心里那一点点的位置,他只是在乎那一点而已,为什么萧吟就是不肯给他?

杨煜抱着她,抚上她的背,像从前那样哄她,道:“卿卿,不哭了,朕在你身边,一辈子还有那么长,留些泪给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