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善哄卿卿 十颗糖粒 1935 字 6个月前

第69章第69章

◎是不是害了他。◎

初见容凇,他是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如今揣着心事,双目炯炯有神,面上也有了血色。

虞烟往他脸上瞥了一眼,拿定主意要听完再走,压了压下巴:“你说。”

容凇抿了抿唇,眉心微蹙,颇有些凝重,回忆着多年前的旧事,唯恐将某处记错,给她这个恩人之女说错了话。

一面回想,容凇一面提起茶壶给虞烟青柚倒水,大约失魂落魄多日,没能照顾好自个儿,提着茶壶手腕抖了两下。

虞烟见状,便又站了起来,不等她去取,青柚便将东西拿了过来。

这两个油纸包和那些新衣裳比起来并不显眼,容凇没想过这是给自己买的。

虞烟将其拆开,里头的栗子、糕饼还冒着热气,容凇红了脸:“我,我不饿。”

“但是我饿了。而且,你决意要将旧事说与我听,至少得让我问个明白。”虞烟站在院中,就能把容凇这小院子里的物件看个清楚。

他得有一阵子没开火做饭了。

闻言,容凇便配合起来,软香的点心下肚,又吃了青柚特意买的栗子,手脚也跟着暖和起来,不需要再贴着杯壁取暖。

“你见过我娘?”虞烟缓声问道。

“应当是见过的。但当年我尚且年幼,已经不大记得白姨的样貌。但她为我们做的事,我都记着。”

容凇眸中泪光闪烁,无疑又想起了养父,“我能活到今日,是承了父亲和白姨的恩情。”

“虞姑娘可能不大清楚虞将军早年的经历,但虞将军和父亲一样,都曾在战乱时中过剧毒。叛军罔顾百姓,泰半民众都中了圈套,中毒后凶多吉少,不出十日,便闹得满城白骨。”

“当时情势紧急,唯有少数将士没有沾染,幸存的士兵便要照顾伤患,但人心惶惶,这时军中散乱,那些大人物说话也不像平常那般管用。”

“我那时年幼,但也在毒雾中倒下,被父亲捡了回去,他后来同我说,我们几个都是被白姨救活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时无人做饭,活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从未见过别人解毒成功活下来。”

虞烟听得仔细,怔了怔:“我娘这么厉害啊。”

容凇点点头:“救治了我们这些人,白姨便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但等援军赶到,军医也束手无策,领头的将军四处搜寻解药,便挨个逼问,我也被提去问话。”

“援军晚到不说,到了这座死城跟前,只看着叛军已然逃走,掉以轻心,没提防那毒物的厉害,又有不少人倒下,症状比先前要轻一些,但还是遭罪。之后不知有谁透露了消息,说我们动向可疑,大约投靠了叛军,侥幸得了解药。”

这些空xue来风的猜测自然无从证明。

一番讯问下来,虞将军并无渎职之举,与叛军更无丝毫牵扯。

但援军中那几位中毒者一日一日衰败下去,药石无医,复现了数日前城中炼狱之景。

虞烟犹豫着开口:“那这回,我爹爹杀的那人,又和这些旧事有什么关系呢?”

青柚抱臂靠柱而立,神色冷淡,容凇答话前先往青柚脸上瞟了一眼。

见她不阻止,才道:“那人就是当时不依不饶,一个劲往虞叔身上泼脏水的人。虽无证据,但他屡次在上峰跟前提到虞叔,又到白姨跟前讨药。最后还是没能把他在意之人救回来,便从此记恨上了。”

“爹爹懂得明哲保身,鲜少与人争执,这回动手,又是为何?”

虞烟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陈年旧事,如何就到了爹爹不得不动手的地步。

容凇怒气难掩,咬牙道:“往后十余年,父亲和虞叔没与他有过往来,但去年父亲被谴去平定匪乱,便又遇上了。父亲去世时无人目睹,但据亲随所言,他逃不了干系,行迹颇为可疑。”

“虞叔还让人带话,宽慰我说,这事与我无关。但终究是为我报了父仇,怎会与我毫无关系。”容凇声音哽咽。

青柚唇角微动,一方绣帕落在容凇面前,容凇眨了下眼,把眼泪憋了回去,颤声道:“多,多谢。”

青柚撩了撩眼皮,睨他一眼:“说完了?”

“我能肯定的就这些。”

容凇顿了顿,又道,“虞叔虽未明说,但依我猜测,对方认定了白姨身上还有解毒的方子,白姨虽不在了……但药方却是能传下来的。”

容凇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大干脆,青柚叹了口气,替他说了:“或许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虞将军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虞烟听到此处,觉得荒唐,指了指自己,“我吗?好像没学过这些。”

自小就知道祖母不喜欢娘亲,究其原因就是娘亲是个孤女,没有可靠的娘家可以倚靠,至于钱财资产,更是没有多少。

虞烟想了又想,也只记得母亲在幼时哄着自己的可亲模样,从来没让她学过什么玄黄之术。

总不至于从小就看出她不是那块料吧?

元潇小时候也不是个聪明孩子呢,也是大了几岁才开始的。

青柚摸了摸下巴,难得有了踌躇之色,道:“没有什么药方。解药最要紧的还是药材,当年那般境况,白姨能救活十来人已是难得。你不用多想。”

听罢,虞烟心下疑惑得到解答,但又冒出许多问题,千头万绪交杂在一处,不知从何问起。

灵光一闪,虞烟恍然道:“宁王。宁王的谋士替他寻药,便是寻的这种解药?”

外面谁人不知,宁王是因着护卫先太后有功,才在今上即位后有了如今的尊荣。

倘使中毒是光明正大,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暗地里谴人行事了。

容凇点了点头。

他虽人微言轻,但这些关系到恩人的事,他总是多留心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