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没有否认。
江林州道:“瞧你这牵挂的样子,若能早些赶回来,也用不上我来递消息。是去了何处,没记得那座山上还建了大狱,这些天事务繁杂,总不会是为了赏景才叫你去了一趟。”
“是西苑附近的古寺。”
谢兰辞神色苍白,江林州作为共事之人,嘴巴一张就想提醒他多休息休息,但又觉得他知道分寸,若开口说他精力不济,还不知要如何催促办案。
也不是不能忙。但还有心上人在家中等着,谁能忙完四五个时辰,马不停蹄地又挑灯理事?江林州另起了话头,“这就不奇怪了。宁先生补上了壁画?据传是高僧行至寺中,即兴画成,以前未曾毁掉时,颇为灵验,信众无数。”
“画中仙草,便是灵药,只治画中仙,这些传言,不知是从何处传到宫中。”
江林州道:“关心则乱。陛下……到底待你不同。”
桌上成山的卷宗已然被人收起,门扉轻响,相繁又抱了一摞进来,江林州倒吸了一口冷气。
相繁一笑,解释道:“这是明日要用的,主子让我提前取了来。”
江林州叹道:“下回早些说,不然这些卷册,除了他,谁还能在今日看完?”
谢兰辞起身往外走,江林州怀疑他是想把自己扔下与这些卷宗相对,不由高声喊道:“你去何处?”
谢兰辞眸色黑沉,淡声道:“你说呢?”
江林州该说什么?
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旁人要见你,到了门上也被打发走了。你不是不得空闲?”
谢兰辞道:“琐碎小事,自然无暇顾及。但紧要之事,当然得管一管的。”
筑云寺地处闹市,江林州很想提醒他那附近连个毛贼都不曾有。
但谢兰辞行至檐下,又顿了步伐,江林州走出来看他还在这儿,奇道:“怎么没走?”
谢兰辞眼神微动,抿唇不言。
从前落难时便不提了,但现在又怎么好让她看到自己憔悴病弱的样子。
稍一回想,她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也只在那几次,正好是他锦衣玉冠,意态风流的样子。
旁的不敢确定。
但他的容貌,应当是很受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