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贵人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开心。
贺家女眷进宫的机会多,冉贵人从贺夫人那里,对虞烟和谢兰辞的纠缠,了解得更深两分。
二人在通州的遭遇由谢家压下,谢兰辞出手处置得格外干净,要找知情人不太容易,但贺家在通州亦有族人为官,对何员外有所了解,拼凑一番,多少能猜出一点内情。
目前看来,不像有多深的情谊,但虞烟在谢兰辞那里,多少与旁的女子不同。
谢兰辞去年摘了姜家几顶乌纱帽,贺家格外关注他的行踪,这才把这事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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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画笔,顶着愈发热烈的阳光在湖边走了走,楚芫最先支撑不住,虞烟一瞧她的脸色,马上把人带了回去。
宋怡宋奚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一道返回。
宋怡得了第三,皇后娘娘跟前的宫婢将赏下的珠串送了过来。
旁的姑娘亦得了缠花发簪,精美明丽。
楚芫一拿到,便给虞烟戴上了,端详一番:“真好看。”
四人杯中茶水才饮了一半,便听闻一阵惊呼声传来,擡头望去,数位宫婢行色匆忙地奔去。
原是一个贵女中暑晕倒了。
四人面面相觑,又抓住杯盏饮了一大口。
不多时,便有宫婢撑伞,送各位小姐回到居处。
宋奚立马去换了身轻薄的衣衫,躲到虞烟的屋中来:“天气这般热,若有凉池就好了。”
虞烟偏头看她:“凫水好玩吗?”
楚芫掩唇笑道:“这我不知。不敢下水的小鱼倒是挺好玩的。”
笑闹间,婢女通传,说太医着人送了解暑汤过来。
楚芫发觉虞烟神色有异,瞥她一眼:“你怕什么。再苦也不会有我的汤药苦了。”
人一进门,不是那位眼熟的老大夫,虞烟松了口气。
但这人也十分奇怪,频频转头看她。
虞烟察觉这道视线,皱眉看去,但仔细一瞧,竟是个老相识了。
虞烟觑空出门,在青柚的掩护下,找到不远处等候的元潇。
元潇身着蓝色衣衫,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虞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本性毕露:“两年不见,什么时候眼睛也不好用了?”
虞烟道:“你以前黑得像炭,如今长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来?你为何抛了家业,到太医院来了。”
元潇没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又看了眼周遭,把虞烟拉到更隐蔽处。
虞烟还以为他要说些爹爹的消息,眼巴巴望着他。
“谢兰辞那厮长得人模人样,实则身子不好,你莫要被那皮囊骗了。”
虞烟暂且放下和元潇的恩怨,忧心追问:“有什么不好?”
元潇语焉不详:“你记着就好。不用知道为什么。”
虞烟一头雾水:“我感觉他挺好的啊。”
元潇默了默,忽然擡手摸向她的手腕,虞烟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变傻了?说他身子不好,反倒来给我把脉。”
元潇松了口气,白她一眼。懒得和她解释,反正没见她听得进一句。
虞烟看着元潇离去,慢吞吞地往回走,也是凑了巧,在岔路口遇上取药回去的紫嫣。
盯着紫嫣手中的一串油纸包,虞烟神色复杂,又怕有人路过,只道:“世子伤重体弱,着实让人忧心,望世子早日痊愈。”
紫嫣不解其意,颔首应下。
回去后,相繁等在廊下。
紫嫣叹道:“这些药材无用。但好歹要装个样子。主子如何了?”
相繁道:“上回虞姑娘送来许多助眠良方,主子用着很好,能稍歇片刻。”
紫嫣把刚抓的药扔给相繁,步入书房,把虞烟的话带到。
谢兰辞袖袍宽逸,姿态闲散坐于椅中,正盘弄着掌中的香囊,闻言,擡首一笑,“伤重体弱?”
他自然比不上她,发热昏睡,还格外闹腾,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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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磨人,院中四人都没有胃口。虞烟想着元潇的话,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而且,昨日那两位小姐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该不会犯的是相思病吧!
翌日,正想借着天热的由头,再找元潇过来,借机问上一问。还没来得及派人出去,冉贵人便谴人来请。
院中热热闹闹坐了四人,唯独只请了她一个。
虞烟不用想,都知道是为的什么。
元潇那乌鸦嘴,若谢兰辞当真病得无法出门,她怎么办才好。
为今之计,只能老老实实撇清关系,多的一句也不要说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和他的确没什么。
倒也不需要说谎。
作者有话说:
阮娘子眼里的烟烟:开朗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