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眼眸黑沉,明亮烛火映在眼中,平白增添了几分温和:“只能顺其自然,快不了。”
虞烟露出一丝不忍,安慰道:“慢一点也没什么。你还是很厉害的!”
虞烟根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她似乎很喜欢夸人,生怕他灰心丧气,被关于农舍那时,便不断地给他鼓劲。
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唯一能学到东西的小册子也被他收去,仅从喜婆那里听了几句话,糊里糊涂地记在心底。
她也许忘了,但他还把那些话记得清清楚楚。
俱是些粗鲁直接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却历历在目。
虞烟再三确认,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声道:“你耳朵怎么红了?”
谢兰辞顿了片刻,看向她眼底,声线低沉:“大概病得有些厉害。”
虞烟眼见他耳后发红,大有燎原之势,心口微紧,怕他出事,下意识伸出手去。
根本没碰到他,手腕便被扣住,虞烟不解,神色疑惑地看向他。
谢兰辞吸一口气,眸色幽沉。
虞烟十分茫然,替他的举动找了个理由,道:“你发热是受伤引起的,不会把病气过给我。”
谢兰辞掌心微紧:“是吗?”
虞烟很有把握地点头。
她精力充沛,能吃能睡,又不是体弱多病的身子。
还没弄明白他这症状自何而来,谢兰辞便唤来紫嫣,给她安排了住处。
今日天不亮便起来梳妆打扮,虞烟本想问一问紫嫣,她上次送到澜园的药膏效用如何,但太过困倦,进屋后便哈欠连天。
待躺在床上,虞烟蹙眉苦思。
她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困得神志不清,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干脆翻过身去,阖目睡了。
谢兰辞这夜睡得不太安稳,揉了揉眉心,挑出本书册,在窗下翻看。
不多时,害他未能安眠的罪魁祸首,自廊上走近。谢兰辞辨认出她的脚步声,没有擡头,但不过须臾,她便停留在窗前。
淡淡香气随风而来,萦绕在他指尖,如有千钧之重,本该翻页,谢兰辞迟迟没有动作。
擡头看去,她身着水红衣裙,墨发轻挽,瞳眸莹澈,好奇地看向他手中书卷,发觉他擡头,朝他弯唇一笑。
活色生香,丽色动人。远胜过他梦中所见。
虞烟不知自己昨日狼狈成什么模样,对他昨夜的神色耿耿于怀,今日便打定主意要认真梳洗,一丝不茍地来见他。
紫嫣办事周到,找来的衣裙正合她的心意,而且与昨日所着衣衫相差无几,她换上后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但一走到书房前,她又有些后悔了,而且好像打扰到他看书,她在窗前站了片刻,他才擡头看她。
虞烟知道他不是沉迷色相的人,但看他毫无波动,也难免有些挫败,会不会因为今日没用脂粉?
但她笨手笨脚的,还不如不用。
虞烟被他看得心慌,勉强找出件正事,犹豫着伸出手去:“你看。我的手好了。”
她手指细白,指腹粉润,的确如她所言,一夜过去,细小的划痕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眼前所见,让谢兰辞想起了那不堪的梦境。
在他梦中,她如愿摸到了他耳后,然后这双手无措地环住他脖颈,一点一点失了力气,最后还是被他纳入掌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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