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2 / 2)

夏日潮湿录 修橘 2694 字 6个月前

好像是主办方觉得单纯的猜对了就给奖金,那简直亏大发了,所以给游戏重新设置了新规则——加筹码。

顾名思义就是奖金可以给你,但你也可以选择参加下一轮,奖金翻倍,只是如果下一轮猜错了,那就奖金全无,或者被

玩的就是抉择与胆识,下一步也许天堂也许地狱,你可以选择进也可以选择退,全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上。

简直把人性的贪婪,欲望钓得明明白白。

现在场上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有一名大神级别的选手已经六连胜了,要是下一轮还能猜中,那就相当于通关,可以直接拿走三千元大奖。

初芒一行人围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大佬”是周应淮。

“我去,这小子可以啊,耳朵这么灵。”张佑安说。

每一轮开局,主持人总要故作玄虚地反复询问:“你真的准备好要挑战第七关吗三千元大奖正在前方等着你,但是我们的难度也会越来越高,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周应淮吞了吞口水,“准备好了。”

现场的人不禁屏住呼吸,像是也同着台上的周应淮一样,紧张了起来。

第七关的音乐一出,所有人都懵了,居然是一段钢琴曲!

耳熟能详的钢琴曲就那么多,要是能详细地说出这种冷门钢琴曲的作品名和作曲人,那得要专业的音乐人才可能做到吧。

“十五秒播放时间已过,请作答。”

时间一秒秒而过,周应淮眉头紧蹙,脸上挂满了紧张,脑子登时一片空白,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台下的初芒突然举了手。

初芒对钢琴曲一窍不通,但好巧不巧,这首曲子,是她昨天看的那个纪录片的背景音乐。当时看纪录片太无聊了,觉得背景音乐倒还挺好听的,初芒便搜了下歌名,没想到今天刚好用上了。

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

“舒伯特《A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

竟然真的有人能说出来,台下已经有不少震惊声了。

主持人看了一眼答案卡,“回答——”

“正确!”

就这么一刹,刚才还停留在周应淮身上的聚光灯,像是霎时移到了初芒身上。

意外,惊讶,怨恨……各种复杂的心思在周应淮脑子里穿过,他不禁捏了捏手心,全世界都在喧闹欢叫,只有他,似一个落寞的影子孤独地站在舞台上。

被所有人嘲笑。

“恭喜你!获得了我们本场的最高奖项,三千元奖金!!”

“啊啊啊卧槽卧槽,芒芒!!”李忆绵疯狂晃动着初芒,以表内心的激动。

这趟旅程从开始到结束,都好魔幻。

被一段好运气给彻彻底底砸中。

初芒在人群熙攘和羡慕的眼神中发懵,直到去后台领奖金,整个人都还是懵圈的,有种脚踩空洞的虚无感。

减去了税费,主办方直接将剩余的钱转到她的账户里,工作人员还十分不可思议地说:“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曲子你都知道。”

初芒笑,“运气好,刚好昨晚听过。”

回去的路上,李忆绵还一直在感慨她们两这段时间运气好好,看来回头得去庙里烧香拜拜,积善积德,把好运气给留住。

“确实得好好拜拜,你们俩这种势头,搞的我都害怕。”张佑安接腔。

正聊着,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他们的周应淮,叫住了他们。

“打牌吗”周应淮点点下巴,“一起”

三人互看几眼,不明白周应淮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说你别因为芒芒赢了奖金,而而而……嫉妒啊!”李忆绵立即护短,“是你自己没答出来,就算不是芒芒,这奖金你也拿不到!”

“我知道,用得着你说我就只是单纯的来问你们打不打牌,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干,再说了,不就三千块钱吗你知道我脚下这双鞋要多少钱吗”

靠。

谁要关心你这个

李忆绵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合着周公子是来这炫富的啊我们这些穷鬼,哪里跟您玩得起呢”

“怎么,这就怕了”

张佑安蹙眉,“周应淮,你他妈嘴里能不能说点让人能听的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明白非要在这丢人现眼给谁看”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像是一触即燃。

周应淮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人,都能跟他产生任何矛盾,都想把他给狠狠揍一顿。他骨子里的傲慢与不屑,话语间的嚣张与跋扈,都令人作呕与发指。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初芒大概明白周应淮这人的坏脾气,从小处尊养优,眼里自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最后一局让他丢了面子,哪怕确实是他自己没猜出来,但他心里依旧不爽,想要通过另一种方式,将面子找回来。

虽然幼稚与无理取闹,但这确实是周应淮的作风。

可能今天不陪他玩,怕是很难收场。

初芒不想再跟周应淮有任何交集了。

如果可以,就结束于这次旅行吧。

她顿了顿,主动站出来平息“战火”,“玩,不就是打牌吗我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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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璟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好似被梦魇缠住了,好几个血。腥,恐怖的画面在梦里交叉出现,一张张着血盆大嘴的鬼怪正在梦里朝他袭来——

陈令璟倏地一阵惊醒,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看了眼手机时间,才下午三点。

他挠了挠头,起身喝了口水压住干到发哑的喉咙。整个民宿都安安静静的,估计大家去外面玩了,空荡得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给初芒发了信息还没回,但又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一路走一路问,最后才问到,说好像看到他们几个去了棋牌室那。

陈令璟些许惊讶,又掉头往棋牌室方向走。

甫一推开门,陈令璟一眼就望到面色酡红的初芒,像是喝了不少酒,比之前在云溪那次还要夸张,虽面上平静,但脑子一定混沌不堪。

坐在她对面,是看着就已经神志不清的李忆绵,两人一言不发,按兵不动的僵持着局面,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牌。哪怕没人跟他解释怎么了,陈令璟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刀光剑影的味道。

张佑安正朝着他挤眉弄眼,指了指旁边的周应淮,随后做了一个摊手无奈的姿势。

陈令璟瞬间然,牌局是周应淮带起来的。

而且还给她们两都喝了酒。

牌局上的氛围太过诡谲与压抑,陈令璟刚想出声,就见初芒将旁边的酒杯往前推了一个,“我赌一个张佑安,赌你手上有一张红桃A。”

张佑安

什么张佑安

疑惑还没解决,李忆绵突然大笑一声,将身边所有的酒杯全部推出去,兴奋扯着神经,意识根本不经过大脑支配,猛拍桌子叫道:

“我赌十个陈令璟!赌赌赌……你们明天就上垒!”

陈令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