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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大家聊着自己发生的有趣事,抿着度数很低的小果酒,听着各种喧乐的欢声。一中午悠扬的时光晃悠悠而过,每个人心里都乐呵呵的,除了一整顿饭都闷闷不乐的周应淮。
直到下午坐车赶到水上乐园,他都像被抽去了魂一样,阴恻恻地望着陈令璟和初芒的背影。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绝对有什么,要不然怎么他当时刚下楼梯到大厅的时候,看到陈令璟侧着身子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初芒的耳廓。
几年前就是这样,他看上的妞喜欢陈令璟,怎么几年后还是这样初芒早上看到自己眨呀眨呀眼睛的神情还在心里化不掉,一转眼人就被陈令璟给勾走魂了。
唱歌比不过陈令璟就算了,怎么喜欢人这个东西也比不过啊。
正想着,阿彦导游拉着落单的周应淮,指着面前各个高耸入云的水上乐园设施,“骚年,这么多好玩的,还入不了你的眼”
周应淮对这些兴趣不大,“你们玩儿,我——”
话完没说还,一个小男孩拿着水枪往周应淮的裆。部一滋,滋完才反应过来,“啊,你不是我哥哥啊!”
周应淮:“……”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是吧
这个水上乐园相当于陆地的游乐场多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还有两个巨型水枪像漫天瀑布一样从上而下浇着水。大家排队领个救生圈,便就跟下饺子一样往泳池里滚。
陈令璟和初芒跟着排队的人流,坐了趟水上过山车,起此彼伏的吼叫声如久旱逢甘霖的猛兽在丛林里奔腾撒野,又似山坡积雪由重力的驱动倾泻而下造成的巨大雪崩。
身边的景物被迅速切割涣散,不受控制地从后倒,车身像斗折的巨蛇,带着大家横冲直撞。风咆哮在耳边刺咧咧得生疼,不知道从哪落下的水浸湿了眼睛,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只能感觉身子忽高忽低,心跳奏响不止。
很快,车身来到大陡坡的最高点,初芒整个身子都像是被提起,在即将直倾而下的最后一秒前,她找到陈令璟的手,并一把攥住——
“哇——呼——”
他们牵着手,一起顺着车身从最高点而落,在抵达终点时,激起一阵巨型水花,砸在身上。
像是洗了个冷水澡,浑身透湿,灵魂恍恍惚惚地从车上下来。
工作人员分发了毛巾,他们擦着头发,在旁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初芒将眼睛擦干,里面就跟灌满了水似的,正发着涩。坐了好长时间,她感觉精神都还没缓过来,“我现在脑子还一阵懵。”
“我也是,”陈令璟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嫌落在脸上痒痒的,便就顺势将发梢向后撩,“脑袋晕乎乎的。”
不过陈令璟后半程满脑子都是——初芒主动牵了他的手。
惊愕感还没缓过来,车子就已经抵达终点,他就已经被浇个透湿。
一套流程下来,前后不过几十秒。
而初芒的手也在抵达终点时放开了。
就像是瞒着所有人,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他们分享着彼此最亲密的感知。
同频共振,也共同出生入死。
两人玩了五分钟,休息半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里,目睹一个小男孩已经玩完过山车,蹦蹦床,现在还喊着他爸带他玩大摆锤。然而他们两就跟石雕木住了一样,待在原处一动不动,最后不得不感慨一句——嗯,还是年轻的生命更有活力。
待终于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起身去玩别的项目。
橙子举着长长的自拍杆录像,为了防水,手机里三层外三层就露出个摄像头,她环着四周,边走边介绍道:“家人们,我现在在海湾岛的水上乐园啊,看,这个过山车,多快,看这个大摆锤,多高——”
一旁的水上漂滑梯,初芒正坐在起点的漂滑板上,李忆绵站在她身后帮她做推力。初芒鼓足勇气已经准备好滑下去,就见陈令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终点的泳池里站着,她怕撞到他,便大喊他的名字提醒他:
“陈——令——璟!!”
可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滑下去了,陈令璟慢半拍地擡头,与从天而降的初芒撞个措手不及——
“叮咚”一声,画面定格。
喜欢的人从天而降,误打误撞落入怀中。
此刻,世界像一场盛大的祝福,喝彩着这浪漫又命中注定的双向奔赴。欢闹的人声,飞舞的水花,奔腾的机器,都如同在耳边摇旗呐喊,擂鼓鸣锣。
但都不及——
这骤响不停的心跳声,在大声诉说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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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碉堡那个梗是之前朋友跟我说的趣事,非原创,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