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毅就说我,我永远是他心中的合二为一,是妻子和情人的合二为一。”
“看来,如果一个丈夫对妻子投入了全部身心的关爱和呵护,真正温暖了她,这种全身心的投放,不在乎时间有多长。作为妻子,一旦真正感应到了,即使陪伴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能相携到白头。有这种爱到骨髓的回忆,也已足够。有美好回忆,也能够咀嚼百年,我终于知道了,你颜真为什么,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了,因为柳毅,他那么深沉,那么真挚地,盛放过你的生命,他曾经让你绽放了那么醉人的笑容。作为妻子,你认为此生已经圆满,仅靠回忆,就是满满的幸福。”
“我们在一起,从没红过脸,每一天,都像是书里、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都是卿卿我我,有情有义的,是那种每一天,都能拿来吟唱和赋诗的。”
“是很浪漫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拍电影。”
“我就不明白了,现实生活里,周围人的婚姻,大多是鸡飞狗跳的。像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碰上了,一结婚就各种掐,像是讨债来了,你看这方菲,多好的一个姑娘,学历高,人又美丽善良,就是婚姻不顺,遇人不淑了。”
“她会好起来的,只是暂时还是在一个坎上,她会翻过这道坎的,我们都要祝福她。”
颜真朝老满使劲笑笑,水池里的洋芋早已清洗干净了,他端着竹筐,朝颜真的煤球炉走去。颜真有一个大的钢精锅,没事时候,经常给大家蒸花卷用的,现在可以一举多用了。
满小川走出了小巷,向医院大门口走去,走在大街上,走在法桐树下,一阵寒风刮过,树枝上扑簌簌地,一团儿雪花就落到了脖子里。冷飕飕地,又冰凉地痒一下,那是一个很惬意的瞬间。
早起扫雪的人们,也有在广场上堆雪人,打雪仗的小孩,大家的欢笑声,充斥着满小川的耳膜,他疯狂地向广场跑去,也要加入陌生小伙伴们的队伍里去,热情而忘我地疯上一次。
这一段时间,真是太压抑了,这没处诉说的苦衷,谁人能理解?伯父吗?他不会的。院里的小伙伴们,给一个人说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满小川正疯跑着,脚底下像是踩了风,在一个下滑的斜坡台阶前,他被滑倒了,身体摩擦着雪花,一溜烟工夫,就滑到了底部,满小川禁不住呵呵笑了,默默言语道:“本来要奔跑着打雪仗的,眼下却硬是来了个急性熟道滑雪,这个好啊,先来个热身,也蛮好的。”满小川嘴里咕噜完了,就要爬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桃子正在攀爬斜坡,这么高的斜坡,她的轮椅就在最低端,凭着桃子手上的一点微薄力气,她怎么会上得去呢?
满小川推着她,拐向了广场的另一边,那儿有一条长长的廊桥,廊桥包围着的是一个大大的荷花池。夏天这里是红荷碧连天,一派绿影红翡,现在却是满池枯荷,被皑皑白雪覆盖住了,却也赋予另一份生命地深沉和厚重。
走过了廊桥,就是家的方向。早上圣洁的雪,现在在车辆和行人的践踏下,已是一片泥泞了,被汽车溅起的脏水,到处泼洒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见马路上的车声呼啸,满小川忽然很想打破这沉默,他说道:“桃子你看,这赏雪,还是我们这些早起的人们,看到的是洁白的世界,没被践踏过的,现在却只能是一片污浊了。”
沉默,依然还是死一般的沉默。一直推到了小巷口,桃子忍不住说道:“小川,对不起,我把你的三件套,送给王红了。”
“只要王红喜欢,谁戴都一样的。”满小川的语气里,全都是自然的,还有很大度。
就快要推开院门了,满小川说道:“桃子,我早上给你堆了一个大雪人,你肯定会喜欢的。”
当满小川看到,桃子看到雪人,流露出的惊喜眼神。他禁不住又幸福地笑了,这沉积已久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了。美好生活又重新光顾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
王菲和陈大河听了省作家的写作课,也是信心百倍。未来就是扬帆远航,她们都已拉起了远航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