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2 / 2)

“我虽修为不如师兄这般高妙,‘破’术却修炼得尚可,定能帮上师兄一二的。”

她双目故作不安地颤动:“师兄难道在怀疑我那日的八棱铜钟是在判断我是否为妖物”

“师兄,那日洞中发生了什么我是当真一无所知,若我真是妖物,为何不在师兄昏迷时动手”

谢扶涯双目仍朝向前方,却是回她的话了:“虞师妹,你身上有何变化,我想你比我更为清楚。我如今将你困于结界之中,也并未束缚你行动,待师妹能向我解释出这问题之前……”

他声音一顿:“……师妹还是乖乖地呆在我身侧吧。”

沈宁意仍不死心:“师兄,难道是因为那日我不小心看到你的身子,你才……”

“啪”一声,谢扶涯忽然停步出手,一道光刀便往右边林中而去,却似乎撞上铁器,发出一声刀剑相撞的铮铮声,带动的风声刮得那树枝颤抖,洋洋洒洒地便掉下万千树叶来。

“师兄是我!”不待谢扶涯再次出手,其内已走出一身影。

师鸣玉周身覆盖着一层圆弧荧光结界,将四方照亮,她站在其中,双目圆睁,呆呆地看向面前的二人。

她在房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准备用那盆中的水浇浇脸借以清醒,却嗅到了水中迷魂引的味道。她当即便敲响了其余四人的门,却发现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她更加坐不住了,立即翻窗而出,又唯恐自己一人被暗中偷袭,便给自己布下结界,一方借以照亮前路,一方预防偷袭。

她却没料到,刚察觉前方有动静,她便悄悄靠近,却没想到恰好听到师兄那句乖乖呆在身侧,和虞师妹那句令她忍不住手上一抖的句子。

师兄和虞师妹果真发生了什么!

师鸣玉咬住下唇,硬生生地将那句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话吞进嘴里。

差点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绝不能让师兄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停听的东西。

她又收起乌金锤,故作镇定,将周身发亮的结界一收,僵硬地露齿笑道:“师兄和虞师妹,你们也睡不着呀”

这样暗的光线,师兄定不会发现自己表情不正常吧。

她话音才落,三人便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草木声,师鸣玉当即再此握起乌金锤,而谢扶涯却已闻出了来人。

不过片刻,那身后小道上便走出两名青年。

一位身着织金月白云袍,手拿折扇潇洒翩翩,一位一身朴素黑衣,手持罗盘手上正掐诀运算不断。

正是司承钰与左玄二人。

五人面面相觑,一时都停在原地,静了片刻。

又是一阵呼呼冷风,师鸣玉收起乌金锤,打起圆场笑了两声:“看来大家都睡不着呢。”

左玄只惊诧了一刻便已上前与他三人汇合,出声直言道:“此地有问题。三面成林,墓碑横于首尾,月华不入,灯火不坠,是一处死地。”

司承钰更是毫不意外会见到他们,他摇着扇子走上前来:“我们方才探过前村,门户皆掩,其中村民皆已熟睡,乍一看并无问题,但整个村的呼吸频率居然皆是一致,这倒是有意思了。”

语罢忽听间一声“咕”,在这林中响得惊人,众人皆沉默了。

半晌,师鸣玉出声打破沉默:“除却师兄和司师弟之外,你们不会把吃的食物都吐出来吧!”

左玄习以为常地按了按肚子,又从怀中掏出一枚辟谷丹送入嘴中:“此处情形不明,如何敢随意食用他人给的食物。”

师鸣玉惊诧地啊了一声,又见“虞师妹”安慰地冲她笑了笑:“师姐不必担忧,我已用术法查探过,上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师鸣玉当即就想拉住沈宁意的手,说些谢谢,才一往前却又被那无形的结界烫了一下手。

她痛地呲牙咧嘴,顿时收回了手,又看向谢扶涯,想问问师兄为何还将师妹囚在结界之中。

但她下一秒又想起她二人对话,立即偃旗息鼓,紧紧抿住了嘴。

指不定这是她两人之间的什么情趣,她还是最好别提。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谢师兄修得可是太上无情道。那太上门里一群道士冷情冷性的,跟一群和尚无异,更别提这位天赋异禀,据说情根都无的谢师兄了。

想当年谢师兄在仙门百年一次的天行会上一出现便艳惊四座,数不清的芳心都白白折在他身,今日却……

师鸣玉正在畅想,却忽觉耳边传来水声嘀嗒之声,她皱着眉摸了摸后颈,只觉一片湿冷,她将收摊在眼前,却见一片鲜红血色。

她疑惑地擡头,却见面前四人皆望向她身后,每人手中已开始祭出武器。

师鸣玉迟疑地转头,正对上一双血淋淋的双眼,那东西倒挂在树干之上,一身红衣,浓密的黑发像带刺一样往师鸣玉的颈间传来。

她的冰凉的鼻尖戳着师鸣玉的额头,突然歪着脸,咔嚓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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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鸣玉:倒霉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