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几个来回之后，伏敬云吐出一抹鲜血，倒在了地上。
他单手撑在地上，正欲起身，一把伞柄便地抵到了他的命门之上。
“把东西交出来。”
汲光真人垂眸看向他，眼里不再有一丝同门之谊。
伏敬云拽下乾坤袋，将里面的蛇蛋交付在了他的手上。
汲光真人:“还有呢”
伏敬云:“雪菇早已我被研磨成粉。”
汲光真人暗自思索之后，便将蛇蛋放入了灵兽袋中。
他看向曾经的师弟，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又气又怒，“你杀了那么多正派修士，无论如何，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话落，他伞柄便刺了下来。
在伞端即将要刺进心口之时，伏敬云慌张大喊:“师兄!”
汲光真人一怔，执伞的手迟迟未落下。
伏敬云呼吸急促，定定地看着他:“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师兄能否放我一回我自知罪孽深重，甘愿跟师兄回天海门受罚。”
“自小师兄就待我不薄，师父苛责，也是师兄替我求情，就连当年我心高气傲挑战四大魔将，也是师兄救我回来的。”他继续说:“这些年来，我最后悔的事，便是与师兄决裂……”
见他说起曾经的事，汲光真人一阵恍惚。
也是趁他回忆之时，伏敬云悄然捏了一诀，“师兄还是念旧情，但念情多了，迟早会吃亏。”
说完，他身形便化作一缕青烟，溜之大吉。
汲光真人反应过来，想追却已经搜寻不到方向。
他眸色顿时一沉。
伏敬云如今受了重伤，没几年是养不好的。
想到此，汲光真人便收了伞，又从灵兽袋中取出了那枚蛇蛋。他手指轻抚着蛋壳，感受到一抹不同于灵气的强大真气蔓延。
是仙气。
看来此物来自仙界三十六域。
汲光真人正茫然这蛋如何处置之时，脑海里便传来了一阵童稚声，“救救小雪，救救她，她已经开了灵智。”
竟然是这蛋给他传的音。
“小雪”
汲光真人稍怔，“可是那朵雪菇。”
蛇蛋:“是。”
汲光真人微叹:“也罢，既然让本座遇上了，那本座就且试试。”
说着，他抱着蛇蛋又返回了之前的山洞。
此时，山洞门口已无那鬼修的身影。
但汲光真人也不在意，他从乾坤袋里翻找出了聚魂符。
捏了一诀后，那聚魂符便燃烧起来，紧接着，山洞里也亮起了无数的光点，密密麻麻，如同繁星一般。
渐渐地，这些光点汇聚成了一拳头大小的小圆球。
“真是神奇，这雪菇靠着你的力量既然凝聚成了神魂。”
汲光真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她这一缕神魂还不能转世投胎，需要在养魂池温养千年，这期间还是要你提供养料才行。”
蛇蛋嗯了声:“我还有些力量，都可以给她。”
汲光真人:“给了她，你破壳的时间可就会延长。”
“我知道。”
童稚音继续说着:“但是她很重要。”
汲光真人又问:“你是谁将你放置在此地的又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蛇蛋:“我不知道。”
他声音软糯:“自我有意识之时，小雪便守在我身边了。”
-
夜色渐深。
山微村安宁又祥和。
祝檀满怀心事地洗了澡，回到房间后，便见晏归衡坐在床榻前看书。
房间里仅点着一盏小灯，光线昏暗。
她进来后，晏归衡便放下书简，将她拉至了怀中。
“还在想白天的事”
祝檀不否认，嗯了声。
晏归衡揽着她的细腰，俯身贴在她的耳侧，似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鬓角，“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不用在意。”
祝檀忽地想到了什么。
她咬着唇，忐忑不安地看着晏归衡:“所以师尊，你写的往生符出神入化，可是因为我”
晏归衡没想到她会直白的问出来。
他唇角轻敛:“嗯，养魂池虽然能温养你的神魂，但投胎还需要往生符做引。”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而且你还需要投胎转世才能将三魂七魄凝聚完。”
祝檀恍然。
难怪前两世，包括原身这一世，都是傻子。
晏归衡:“在你投胎第三世之时，地府出了事，你刚凝聚起的三魂七魄又吓走了一魂，投胎到了异世。”
祝檀瞪大眼睛，心脏怦怦跳动起来，“这么说来，师尊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
晏归衡眉眼冷清:“你异世的那缕魂魄会在一个契机回归本体。”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一直等着。”
这一世出生时，他曾去看过她。
他暗中庇佑，却没想到她竟然来了云霄宗。
选徒那日，他嗅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没多想，就将她收为了侍剑弟子。
祝檀觉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好半天都消化不过来。
原来，她和师尊的缘分早就在三千年前就注定了。
晏归衡揉了揉她的软发，声音温柔:“你能拥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为师很开心。”
祝檀心脏骤然一跳，一股无言的情绪豁然欲出。
在她投胎转世的这些年，师尊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师尊，谢谢你。”
她擡眸望向了晏归衡，眼睛清润。
“遇见你真好。”
她擡起下巴，主动吻上了晏归衡的唇。
两人已经做过无数回亲密之事。
但祝檀主动吻他却是很少。
她不算太熟练，舌尖笨拙地撬开他的齿关。
浅尝辄止后，刚准备退出来，就被晏归衡半路截获住了。
“师尊。”
她眼尾泛着红，看着他时，眸中颜色浓烈绯色。
明明是最清冷的容颜，此刻却像极了话本里魅惑人心的妖精。
晏归衡声音有些沙哑，“我在的。”
祝檀望着他，明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将所有的心事与情愫都告诉了他。
院中寂静，毫无人烟的山微村显得更加寂寥。等房间里的声音冒出来后，清晰明了又靡靡不断。
直到月亮落下树梢，天边泛起霞光。
日升日落，潮起潮落。
明明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在晏归衡的面前，她竟然如此地吃不消。
晏归衡眸底的欲/色依旧不减消退。
他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间，声音蛊惑道:“阿檀，我们结为道侣吧。”
神志迷乱的祝檀，胡乱地在他的亲吻里点下了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