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身看看情况,但脑海里想起祝檀刚刚说的话后,又重新坐了回来。
她试图说服自己——
大半夜的,就算有女人在哭,也不会在山林里哭。
可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凄怨哀愁,扰乱着冯筠的心绪。
最终,她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偷偷趴在窗边往外瞧了瞧。
这么一瞧,才发现灵舟下有一道身影循着女人的声音进了山。
那背影就是今天和她切磋过的余师兄。
“余师兄!”
冯筠连忙传音给他。
然而她再怎么喊,都没见余师兄回头,他就像是着魔了一样,头也不回地朝林中走去。
冯筠再次叫醒了祝檀。
“……”
祝檀定着一张‘怀民亦未寝’的困顿脸。
冯筠语气焦急,“余师兄往山林里去了。”
睡得迷糊的祝檀没反应过来,“哪个余师兄”
“就今天和我比试的那个。”
祝檀神色再度清醒过来,她连忙趴在窗台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呆呆地往林中走。
“你现在还能听见女人的声音吗”
冯筠闭上眼,仔仔细细地听了下,她点了点头,“还能。”
“我们现在怎么办”
短短时间,她已经朝祝檀这边靠拢了。
仿佛祝檀已经成了两人之中的主心骨。
“先通知二师姐和两位师叔。”
万一山林的那位修为高深,她和冯筠私下里去追,不是上赶着送菜么。
冯筠点头:“那我这就去找二师姐。”
后半夜估计也睡不了,祝檀干脆穿好了衣服,认命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两人出了房门,就直奔叶染秋的房间。
这会儿叶染秋还未入睡,正打坐入定。
祝檀三言两语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染秋面色微沉:“你们确定吗”
祝檀没回,而是看向了冯筠。
她只是看到了余师兄往山林里去了,却没听到声音。
冯筠接收到了两人的目光,她郑重地点头:“确定,二师姐我确定,我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
叶染秋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去了余师兄的房间。
推开门,果真如祝檀所说的那般——不在屋内。
叶染秋叫醒他的室友,“余七人呢”
室友揉了揉眼睛,看见空荡荡的床铺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叶染秋又去告知了两位师叔。
她组织能力很强,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把所有人叫到了大厅。
这件事是祝檀与冯筠发现的。
因此,两人一到,所有人的视线,包括两位师叔都看向了她们这边。
冯筠有些紧张地说出了真相。
听完后,大厅里沉默一瞬,又开始起了小声的讨论。
叶染秋也道:“师叔,萧师弟一行人被平阳谷是不是就跟此事有关”
蓬泽言摸了摸胡须,“不好说。”
他一顿,又道:“但山林的那女人,定然不是个小角色。”
他话音一落,本来七嘴八舌讨论的弟子也安静下来。
直到,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师尊,弟子愿意前往查探。”
众人再次看向声源处。
是陆闻。
蓬泽言有些看好戏地看向了危万清,“沂云峰峰主,你觉得呢”
危万清脸色不变,笑呵呵道:“也好,那我沂云峰的弟子率先出马,给各位师兄弟们,做个榜样。”
“……”
蓬泽言神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
另外一边。
那位余七师兄听到有哭声后,就循声往山林里走去。
作为剑修弟子,他心中始终秉承着锄强扶弱的大侠心理。
循着声音,约莫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他擡头,瞧见了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余七讶异。
在这深山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倒
惊讶之余,余七又看见了蹲坐在一旁哭泣的宫女,她穿着烟粉色宫装,哭的梨花带雨,惹人生怜。
“姑娘,可是你的哭声把我召过来的”
那宫女擡眸看向余七,羞涩道:“好俊俏的公子。”
余七:“……”
宫女擦了擦眼泪,“是奴婢把公子唤来的不假。我家公主正直双十年华,颜色正好,但苦于婚事已久。公主说,若是奴婢再招不到驸马,就要把奴婢砍了头去。”
余七惊愕:“还有如此刁蛮任性的公主”
宫女一把拽住余七的手臂,“不若公子就做我们公主的驸马,若何”
“不成不成。”
余七连连摇头拒绝,“我是出家之人,不能再娶妻生子。”
宫女道:“既然公子都来了,见见我家公主又何妨”
她又极力劝解道:“我的哭声能引来公子,那说明也是一种缘分。更何况,公主乃天子嫡女,见上一面,是你的福气。”
余七被她连推带拉地带进了皇宫,见到了她口中的公主。
面纱后面的女人,虽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娉婷袅袅,活色生香。
余七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帘子后面的女人。
“你便是小莲给本宫找的驸马”
女人的声音响起,清喉娇啭,如娇莺缠绵。声音散在风声里,混合着宫殿里醉人的幽香,听上一听便让人酥软了半边身子。
余七心都飘走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双手抱拳道:“在下云霄宗弟子,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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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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