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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连几天的练习下来,同悲剑法第四招流星飞坠,她倒是摸到了门道。

至于修为,也隐隐有突破炼气中期之势。

劈完最后一剑,天色渐黑。

膳食堂的灵鹤准时准点地送来了晚膳。

祝檀收了剑,朝晏归衡回应着这段时间的修行心得,“师尊,我似乎找到了流星飞坠的门道。”

她说这话时,眼睛很亮,像是昏沉的夜空里,那颗最明亮的星辰。

晏归衡撞进这双盈盈眸光里,轻嗯了声,“你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学生。”

祝檀嘿嘿一笑。

从师尊指导她练剑以来,一直不曾批评过她,就连她出现了剑招上的错误,他也是温柔地指出,并重新再为她演练一遍。

这么好的师尊,打着灯笼都难找。

下次去琉璃岛玩时,她一定去女娲庙拜拜,祈求女娲娘娘早日让师尊渡劫飞升。

“师尊。”

祝檀笑意收敛,转而认真道:“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我是羽化骨,但在同悲剑法的修行上却甩开了同门弟子?”

晏归衡侧眸看过来,突然擡手朝祝檀伸了过来。

祝檀下意识反应,往后退了一步。

晏归衡手僵在半空中。

气氛顿时尴尬住了。

祝檀窘迫,“对不起师尊,我以为……”

“无碍。”晏归衡打断了她的话,“为师想是看看你的识海,是为师的错,不应该这般直接,理应先知会你一声。”

他顿了下,“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

祝檀羞愧,连忙闭上了眼,“那师尊来吧。”

晏归衡:“……”

他重新伸手,骨节分明的食指轻点着祝檀的眉心。

祝檀只觉得浑身流过一道暖流,通身舒畅。

片刻后,晏归衡收回了手,淡声道:“你识海比一般人强大,故而,即便是修行天赋落后与别人,速度却不见得比别人慢。”

祝檀面上轻哦了声,私底下早已心跳如雷。

她神识强大,莫不是因为自己活了两世的原因?

这事,祝檀不能与外人说道。

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哪怕原身是生命体征消亡后她才来的,但这事一旦说出去,定会被扣上夺舍的帽子。

晏归衡神色未变,“吃饭吧。”

祝檀点头:“好。”

一连修炼了小半月。

恰逢休沐,但这天一早,晏归衡便离开了天华峰,说是有事要与掌门商量。

祝檀也难得有个休息日,她想起自己的酿酒事业,便提着竹编篮,招呼上灵宝去了后山。

天华峰后山,古木参天,遮天蔽日。

祝檀入山这么久,也只在外围活动过。

她一进山,就看到了那棵高耸的果树,这个时节,果树上已经结满熟透了的小果子。

祝檀摘下来一颗,放进嘴里尝了尝。

入口偏酸,但回味确实一股清甜。

祝檀并不知这棵果树叫什么名字,但看样子,有点像野樱桃,但果实又比野樱桃大得多,最大的都快赶上车厘子了。

灵宝在天华峰待的时间比她久,这果子它早就吃腻了。

被祝檀抓来后,它百无聊赖地停在枝头上浅眠。

祝檀摘了些离她最近的果子,但这些数量远不够酿酒。

她擡眸看了看挂在高处的果子,沉沉甸甸地压着枝头,鲜艳欲滴,令人垂涎。

她暗自吞了吞口水,御剑飞到枝干上,抱住树干,擡手去摘果子。

正摘着,她瞟见了隐藏在丛林枝叶里的山洞。

祝檀心下轻咦。

她来过后山无数次,却从未见过这山洞。

祝檀快速装满了竹篮,又御剑跳下了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往山洞里走去。

她倒是不担心天华峰有什么巨型妖兽。

毕竟这里是怀灵仙尊的地盘,除了灵宝这只笨鸟外,没有胆大的妖兽敢进来。

祝檀一踏进洞,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拉拢了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随即,她又瞧见了山洞中间的池子。

与其说池子,倒不如说是冰窖。

祝檀牙齿打架,刚想退出去,山洞门口便响起了晏归衡的声音。

许是冷空气的影响,他声音听着也没什么温度。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祝檀僵硬地回头,看见身长玉立的师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师、师尊,我、我看到、这、这里有个、山山洞,就、就好奇,想进来、看、看看。”

太冷了,她说话都磕巴。

反观师尊,他好像并不怕冷。

“嗯。”

晏归衡应了声,“里面冷,出来吧。”

他声线没半点起伏。

祝檀听话地走出来。

感受到外面的阳光,她才好受了些,“师尊,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冰池子?”

晏归衡没去看她的眼睛,轻声道:“是为师特意用冰凌石引来的灵泉水。”

祝檀哦了声。

也是。

这天华峰四季如春,温度也不高,怎么会凝结成冰?

估摸着是人为的。

晏归衡又道:“冰凌石对压制火毒很有用。”

他顿了下,“若是你练剑浮躁时,也可以过来泡一泡。”

祝檀连忙摇头。

她可不想遭这个罪。

祝檀想到了什么,不解道:“师尊,你以前中过火毒吗?”

以师尊这么高的修为也会中毒?

晏归衡心脏猛然一跳。

他垂眸看向祝檀,撞进了她坦坦荡荡的眼神波里,他顿时便想起了那些让他难以自持的情/潮期。

情/潮期会让忘记他的本能,让他变成一只彻彻底底的妖兽。

他不喜欢这样。

晏归衡以为自己修为足够高,完全可以压制这股悸动。但哪怕是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渡劫期,依旧得依靠着冰凌石压着才能缓解。

他像是被撞破了秘密,心里的难堪在此刻无形地爆发了出来,玉色的耳垂更是泛起了粉红色。

“没有。”

晏归衡避开了祝檀探究的眼神,沉声开口,“后山危险,以后你也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