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引荐,一切都很顺利。
从茶舍出来,竹林掩映后的声光变得渐渐清晰。有人给陈嘉寻科普,说那个地方叫水云间,是圈子里某位大小姐开的,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却是正经生意,图个开心。
陈嘉寻会意。
身后有人打电话:“你在云水间什么湿身帅哥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的脚步加快,经过陈嘉寻身边的时候同他和另一人解释道:“我去接我老婆,先失陪一下。”
陈嘉寻身边的男人笑得然,打趣道:“要不要帮忙”
“……”
这群人从小玩在一处,最热衷看热闹起哄的事儿,陈嘉寻跟着一道转过竹林,远处的灯光和影像也渐渐清晰起来。
身边的人插科打诨,陈嘉寻的视线却在熙攘的人群中精准地捕捉到一人。如果不是因为太熟悉,陈嘉寻可能会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
岑音安静地坐在桌边,和周遭的笑闹仿佛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落在水台之上。
越靠近,越能感知到她目光的专注,焦点稳稳落在那些湿身的表演者身上,丝毫不被周围人打扰。
她今天绑了松散的低丸子头,穿一件绿色的吊带裙,整个人有种温婉慵懒的气质。
一旁有人窃窃私语。
“这个好帅!”
“有点眼生。”
“新来的”
视线往陈嘉寻的身上瞟去,却又被他身上冷然的气场慑住,根本不敢去放肆打量。
视线被一道颀长的身影遮挡,岑音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旁边的施思宁和李皎月大眼瞪小眼,咽咽嗓子,下意识的都不太敢出声。
岑音缓缓擡头,视线里一个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她的目光凝在男人脸上,这里的帅哥是很多,但似乎没有一个在她的审美点上。
也不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就长得很合她的心意。
岑音唇角弯起一点笑,视线落在陈嘉寻的腰间,没有号码牌。
“音音。”施思宁悄悄戳了下她的手臂。
“她有点醉了,我带她回去。”
陈嘉寻开口的一瞬,施思宁和李皎月也双双起身。施思宁连忙接道:“我们也准备走了!”
不管想不想走,在陈嘉寻要刀人的视线里都得乖乖走。
陈嘉寻点头,语气却温和:“我叫司机送你们。”
“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我和月月出去……”
“这个地方不太好打车。”
陈嘉寻说的是事实,但他身上的气场太强,让人有种不敢反驳的感觉。施思宁点头,“那就麻烦了。”
陈嘉寻去托岑音的手臂,将她扶起来,“音音。”
他的声线温沉,是岑音熟悉的。岑音定睛看了看,清润的眸子很亮,也有点呆。
陈嘉寻眼底凝起一点笑,“是我,陈嘉寻。”
似是终于将这个名字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岑音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整个人乖顺地贴在陈嘉寻身前,“头晕。”
“我们回去”
“嗯。”
温软的一个音落下,岑音被陈嘉寻打横抱起,松软的丸子头落下几缕发丝,岑音凝白的脸颊上染了薄薄的红晕,她反应有点慢,眸光阻滞地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
这还是李皎月第一次见陈嘉寻和岑音相处的样子,半点不敢将眼前温柔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沉冷的少年联系起来。
跟在两人身后,李皎月和施思宁咬耳朵,“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嘉寻吗也太温柔了吧。”
施思宁:“你刚才难道没有被他的视线冻死他也只是对音音温柔。”
“也对。”
男人的身量修长,清拔的身形将白衬衫撑得挺括,所过之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大家都在猜测他的身份,猜他和怀中公主抱女人的关系。
“别惦记了,这男的一看就不是这里上班的。”
“我也觉得,气场就不一样。”
所以,没人敢去主动招惹,甚至在陈嘉寻经过时还下意识为他让开一条路。
李皎月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在传他们是一对,没想到,真的成了一对。”
“怎么,羡慕啦羡慕你也赶紧找一个啊。”施思宁打趣道。
李皎月大笑,“智者不入爱河,我还是努力赚钱当富婆吧。”
陈嘉寻和茶舍的朋友借了辆车,让司机送施思宁和李皎月回去,自己抱着岑音温柔妥帖地将人安置在副驾驶。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岑音缓缓摇头。
“那我开车,我们回家。”
车子开得很稳很慢,担心岑音胃里难受,陈嘉寻将车窗降下来一点,夏夜沾染了热意的风涌进来,吹得人愈发昏昏欲沉。
岑音的酒品很好,不哭不闹不说话,一上车就安安静静睡觉。车子停在地库,陈嘉寻又将人一路抱回家,抱进卧室。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岑音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微微拧眉,轻嗯了声。
“那你不要睡,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陈嘉寻正要转身,却被岑音拉住了衣袖,岑音躺在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清软的眸子看向他。
“我不走,去给你倒水。”陈嘉寻温声解释。
岑音呆了半晌,葱白的指尖才一点点松开。
陈嘉寻折回来得很快,手中端着杯蜂蜜水,岑音被他揽在身前,靠在他的胸口,“慢点喝。”
可饶是如此,岑音还是被果酒的后劲刺激得轻咳了起来,陈嘉寻来不及撤手,半杯蜂蜜水洒在身前,沾湿了衬衫的布料。白衬衫被洇湿,流畅的肌理线条愈发清晰。
他侧身将杯子放在床头,转过头便看到岑音正盯着他身前被打湿的一块。
“没关系。”
岑音缓缓擡起头,眸光很软,“你是几号”
“嗯”
岑音像是不困了,从他怀里直起身,转过来跪坐在床边,又很认真地问道:“你怎么没有号码牌他们都有的。”
“……”陈嘉寻想起来了,那些在水台上表演的男人,腰间都有一个号码牌。
那个时候,她看得那么认真。
“喜欢看那种表演”
岑音似是怔住,又想在认真思考,半晌才缓缓道:“还行,你会上去表演吗”
“……”陈嘉寻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表演。”
“为什么”岑音歪头,“你长得这么好看。”
陈嘉寻失笑,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眼中,“好看”
岑音点点头,“你最好看。”
说完,她又很认真地补了一句,“今晚的,只有你好看。”
“合你心意”
“嗯。”岑音软软点头,又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嘉寻。”
温沉的三个字。
岑音微顿,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陈,家,花”
“嗯”陈嘉寻不解,也舍不得再逗她,“音……”
岑音却已经靠近,柔软的唇贴在了被洇湿的布料上。
湿了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有些凉,但她的唇是热的,是软的,就连薄薄的呼吸也变得撩人。
陈嘉寻的呼吸变得有些沉,想要推开身前的人。
岑音尝到了一点甜味,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
“甜的。”
陈嘉寻一瞬紧绷,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音音。”
岑音却不理会,只认真地亲吻舔舐着那片被打湿了的布料。
后颈蓦地被扣住,她擡头,眸光中沾染着被打断的不虞,但下一秒红软的唇就被掠夺,身后陷入一片柔软里,整个人被一片暗影罩住。
时间像是被拉长——
恍恍惚惚间,岑音偏过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玫瑰花束。花是今早送来的,娇软的浅粉色,岑音挑了几只插在花瓶里,放在了卧室。
彼时完没有还全盛放,眼下却已经在悄无声息中绽开,花瓣上面还挂着晶莹。
床头灯亮着黄软的光,陈嘉寻也看着视线里娇艳的花瓣,他用指尖轻碰,蕊瓣上的水露沾在指腹上。
今晚的果酒后劲果然很大,岑音觉得整个人都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团,但神经似乎又很兴奋,清晰感知着所有不属于这具身体的存在。
分针转过九个小格,岑音阖着眼,纤长的眼睫轻颤。陈嘉寻扣着她的手腕,和她十指交缠,岑音感觉到了他指尖上的湿。
约莫过了三分钟,岑音才缓缓睁开眼,陈嘉寻薄薄的唇上沾了晶莹。
他附身,去寻她红软的唇,在她耳边轻喃:“音音,也是甜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夏夜的天气总是多变,夜色深浓,水声涟涟。